带着几分期待,接过河灯便让韩五出去了。
这是沈月娇的河灯,这张纸条里写的是沈月娇的愿望。
他虽然没有问她许了什么愿,可心底还是想知道的,所以在她弯下身子放河灯的时候,就向暗处的韩五做了手势,示意他将河灯捞上来。
韩六给了沈月娇,韩五是他最近才调回来的,以为他会不明白自己的意思,已经准备好训斥一顿了,幸好他懂了自己的意思。
韩子非拿起那张小纸条,把河灯放在书案上,小心翼翼地摊开纸条,生怕弄坏了。
纸条摊开,一行娟秀的簪花小楷映入眼帘:愿那个前世未成功送出的礼物今生可以送出去,愿他喜欢。
当韩子非看到这行字时,惊愕,费解。什么前世今生?什么礼物?还有那个他是谁?韩五莫不是捞错了吧?
再看了一样那行字,那的确是娇娇的字,她写字时习惯了每个字的最后一笔微微翘起,娟秀中带点飘逸。
实在想不明白的事也就别想了,这河灯是他让人捞起来的,此事也不好去问沈月娇。
韩子非拉开抽屉,打开里面红木做的盒子,把纸条放进去。这里面除了这张纸条以外还有一叠用过的纸,都是沈月娇平时来这边练字时写的,每一张他都收藏好。
虽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但十五的月亮已经很圆了,月色迷人。
韩子非彻夜无眠,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脑海里总会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那行娟秀的字体。
……
过了上元节,李氏回苏州了,张莹莹却留了下来,是老太太留下来陪她的。
李氏临走前,还对赵氏意味深长地说了句:“弟妹放心,莹莹很乖巧的,不会同娇娇抢的,也会帮着娇娇的。”
赵氏只觉莫名,张莹莹能跟她的女儿抢什么?又能帮娇娇什么?
见李氏一脸惘然,李氏但笑不语。等莹莹嫁给韩子非,她就知道了。
张莹莹留下来,每次去静安院请安,赵氏和沈月娇就成了陪衬,似乎张莹莹才是老太太的亲孙女儿,而沈月娇只是个外人。
对此,赵氏和沈月娇也不介意,反正老太太一直不待见他们母女,现在有了别的人陪老太太说话也缓解了她们有一句没一句的尴尬。
至于被冷落的尴尬,还真没有。张莹莹如今没有刚来时的怯生生,嘴巴又甜,哄得老太太高兴,她们母女就安安静静地喝茶吃点心,看她们像亲祖孙那样相处。
张莹莹也不笨,时间一场,自然察觉到她这姑祖母不喜欢沈月娇和赵氏,难怪当初她说要嫁给韩子非也不见得姑祖母有多生气呢,只消片刻就平复了情绪让她们姐妹同心。
按理来说,国公府人丁单薄就两个孙女儿一个孙子,总共就这三个宝贝疙瘩,应该好好宠着才是,可是老太太对沈月娇简直就当她是根草,自己只是侄孙女儿,在老太太这里的待遇都比沈月娇还要好许多。
老太太在听张莹莹说话间,抬眼往向沈月娇和赵氏,见这母女二人就喝茶吃点心,优哉游哉的,当即就蹙起眉头,脸色不虞。
落水
寒冬二月,荷花池里已经没了荷花,池面上结了一层薄冰,冒着冰雾,沈月娇闲着无事就蹲在边上,拿了条木枝在上面戳冰片。
珠玉、巧玉现在旁边看着那一个个小窟窿,觉得小姐也忒无聊了点,这有什么好玩儿的?
巧玉轻声道:“小姐,表小姐来了。”
沈月娇愣了愣,而后站起来,把手上的木枝扔一边,微眯着眼看那个款款而来的少女。
自从前些天听到丫鬟们说闲话,知道张莹莹喜欢韩子非,还行动上追求过,沈月娇就对这个表姐明面上都不怎么搭理了,因为不想同她废话。
张莹莹到了她跟前,柔柔地唤一声:“表妹。”
沈月娇语气冷淡:“表姐有事?”
听着她淡漠疏离的语气,张莹莹微微垂下脑袋,忐忑地问:“表妹,你……你这些天是不是躲着我?”
沈月娇一听,黛眉微蹙:“表姐想多了。”在自己家里她用得着多一个外人?
珠玉、巧玉也是一愣,不明所以地看了二人一眼。
张莹莹抬头,轻咬了咬唇:“那……那表姐可是因为那日的事,所以记恨我了?”
沈月娇眼角一抽,“请表姐不要多想。”
那日的事?什么事?
珠玉和巧玉又看了二人一眼,小姐跟表小姐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吗?
“表妹,这事也不是我自己能控制的,对不起。”
张莹莹说着,眼底就一片氤氲,咬着唇,委屈极了。
沈月娇见状,眸色微沉:“表姐,这事不怪你,过去的事就不用再说了。”
张莹莹瞥了瞥一旁的两个丫鬟,直接卖惨试图博取她们的同情:“表妹,我……我是真的喜欢子非表哥。”
珠玉、巧玉闻言,震惊不已,但张莹莹下一刻说出来的话更让她们震惊。
张莹莹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