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澄!”我听到有人气愤的喊。
“不好意思你没事吧,真对不起!”这声音的主人走向我,把我扶起来。
我没去看他的脸,首先把我这颗巨大的玩具熊脑袋给扶正了,接着才借住他的力量站起来,左脚钻心的疼让我意识到今天有多倒霉。
“快点过来,道歉!”那声音又变得严厉。
小孩子慢吞吞走过来,也许真的意识到自己做错了,耷拉着小脸,还朝我鞠了一躬,“对不起,小熊先生。”
这称呼让我莫名的想笑。
我捡起了玩具,朝他们摆摆手,示意没事,他们可以走了。
一个小意外而已,本来就可以这么结束了,他却注意到我左脚的不对劲,坚持要我脱下来看看,干脆去医院做个检查。
我怕死了,宁愿自己去医院,脱下这个保护罩更是不可能。
僵持了一会,最后这兄弟俩决定,替我发完这些小玩具,要我坐在旁边的花坛边休息。
余澄胆子大,就跑到远一点的人流量大的地铁口去,至于他——后来我才知道的名字——余浓,就在我旁边,接替了我的工作,对着过往的行人微笑示意,“你好,新店开业,凭借小玩具到家打八折哦,帅哥要不要来一个?”
他才是帅哥,借着玩偶熊的保护,我才敢光明正大的看他的脸,他模样有些英气,浓眉,双眼皮,鼻梁很挺,说话时的满脸笑意真诚又讨人喜欢。他也是很聪明的,我没和他说一句话,他看着小玩具上印刷的字就知道该怎么把这些赠品发出去,他比我做的好多了,因为他似乎和人之间没有隔阂,遇到冷漠不搭理的人,当然是很多的,他也丝毫不见尴尬,好像他做这些事,就和吃饭喝水一样顺其自然。
他们俩不到一小时就把全部的玩具发完了,余澄还留了一个小扇子,问我他能不能带走。
我点点头。
所谓的小玩具也只是些廉价的小扇子,小吊坠,还有书签,钥匙扣之类的,这些东西的批发价还没有我今天兼职工资的一半呢。
“你确定你的脚可以吗?不痛了吗?”余浓临走前又问了一遍,从我不说话也誓死不愿意摘到保护壳的表现来看,他基本判断出我的社恐性格,“要不然,我们先付你医药费——”
我立刻摇头,和陌生人扯到金钱问题就更没完了。
“哥你笨啊,你怎么知道你要给多少钱?”小余澄仰着头问。
“可以留联系方式啊,如果不够的话我再转不就行了。”余浓已经拿出了手机。
而我立刻转身离开,走两步又回来朝他们微微一鞠躬,算是谢谢他们今天的帮忙,而为了不让他们看出异常来,我忍着左脚的疼痛,尽量走的像一只正常的大熊。
下班后,我去药店买了药膏,回到租房洗完澡之后,给我的伤腿上药。我算是很了解自己的身体了,虽然现在看起来稍微肿得有些大,但我的自愈能力很强,药膏一涂,明天就会消肿了。
果不其然,我的脚伤好的很快,但也已经过去了半个月,在我再次穿上玩偶熊的衣服为某家店发传单时,我又遇到了余浓。
这一次,他看起来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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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
储燃
这次发传单的地点不一样,位置好一些,旁边有一个长椅,老板说累了可以坐着歇歇,而此刻有个人就躺在那长椅上面,身体缩着,脸冲着椅背。
太累的人是可以倒地就睡的,不仅仅是流浪汉才这么做,我早已见怪不怪,还想放一张宣传单在他身上,至少可以挡挡风。而从他的穿着来看,他肯定不是流浪汉了,灰色的风衣衣摆都搭到地上去了,我有心替他捡一下,但熊爪不太方便,而且还搂着一沓厚厚的传单呢。
“嘿,小熊先生?”在我转身要离开时,他突然转过头来,弯了弯唇角,“是不是上次那个小熊呀。”
原来是那个帅哥。
居然还能再见到他,我的第一个感觉是庆幸,因为本来都不打算做这个兼职了,有个人临时放鸽子,老板找不到人,在兼职群里焦急的发消息,我才接了下来。
“不是那个小熊吗?衣服是一样的。”他眯了眯眼睛,含糊的说了一句,我这才听出来他是喝了酒了,头发睡得乱糟糟的,起身坐在长椅上,咕哝着说,“也不知道那个小熊的腿怎么样了。”
他还记得呀。我微笑了一下,接着顺势摸摸我的左腿,我穿这衣服弯腰是很困难的,所以虽然伤到的是小腿肚,但也只摸到了大腿的部分,然后点了点熊脑袋。
他看懂了,笑了一声说:“真的是你啊,小熊先生。”
那笑容有些疲惫。
我不知道他有什么烦心事,在上午就喝酒,还跑到大街的长椅上睡觉,还是说他纯粹就是个酒鬼呢?
我一面想着一面继续发我的传单,而他像是清醒一点了,拿着我放在他身上的传单走过来,念叨着:“这次是个蛋糕店?”然后念出上面的地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