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阿格塔部?落是游牧民族,本营总在草原上迁徙,不属于部?落的外族人压根不知道蛮夷居住的地方,更遑论要包剿王族内部?了。
闻言,谢安平惊骇且不解地睥了公主?一眼。
他缄默很久,说了句:“你可知,你这般是国贼?”
“我们是部?落,不是国。”
“……”谢安平有点头疼,按了按额心,“我不信你。”
“为什么??”公主?不明白。
“你很可能在撒谎,你没有帮我的理由。”
公主?懂了,她道:“我和乌兰现在的大汗,也是有仇恨的。他是我父亲的特勒(弟弟),为了加入阿格塔部?落,他联合阿格塔部?落的王,杀了我父亲,继承了乌兰部?落的王座,以?及兄长的财富,还依照收继婚,娶了我母亲,我也就?此成了他的孩子。如?今,他野心勃勃,还想要把我送给阿格塔可汗……我跟他当然有仇啦!”
说到这里,公主?又羞怯地笑了下:“我只是没想到,你会喜欢我这么?久,还特地派人来?劫亲。”
“……”谢安平有点不能明白公主?跳脱的想法,他又沉默了很久,艰涩回答,“只是一个意外,我没有蓄意劫亲。”
“乌兰最是仰慕强者。我已经被你劫持到你的营帐里了,我就?是你的阏氏(王妻)了。”公主?翘起嘴角,“你们不是有句话说‘夫唱妇随’?我往后是愿意跟着你的。而且你要是听?我的话,去?偷袭阿格塔王裔营帐的话,我就?成了叛徒,再回部?落,我会被五马分尸喂狼的。”
她破罐子破摔似的,坐到了地上:“反正我没地方去?了,只能留在这里。”
谢安平抿唇:“若你真给我军提供了主?营帐的所在,倒是大功一件。既是功臣,大宁国会善待你的。”
公主?笑得眉眼弯弯:“我不要大宁国的善待,我只要你对我好。这样吧……你喊一声我的名字。”
“名字?”
“叫我塔娜。”
谢安平知道“塔娜”在乌兰部?落代表“月亮”,只是眼前的小娘子肌肤并不是白雪皎月一样的玉润,而是成日里骑马奔跑于草原上,肌肤被日光晒成了健康的铜色。他垂眸,第一次仔细打量眼前的女人,她眉眼很精致,瞳色也和他们不一致,满满异域风情。塔娜没有戴耳铛,却打了耳洞,纤薄的耳骨上串了两条银色流苏链子,日光下烨烨生辉。仪容古怪,略带点放浪形骸,且很嚣张。
这样的样貌不符合大宁国人对于“美?人”的凭准,甚至要说她“品相不佳”,但谢安平却觉得她算特别的,蠢笨的脑子又夹杂狐黠,笑容维持着皇族的不可一世?。
说讨厌,也不讨厌。
不过?她太蠢了,竟不知谢安平是什么?样的杀神……小丫头片子也敢来?谈条件,还不知死?活撩拨他。
谢安平没应声,反倒是纳闷地问了句:“你说这么?多话,你不怕我杀了你吗?”
塔娜又是一笑,这次露出漂亮的贝齿:“我好怕喔。”
很好,她在耍他。
塔娜噘嘴:“快喊呀!你们大宁的男人好婆婆妈妈……”
“塔娜。”谢安平着了她的道,耳廓莫名发烫,“该你说了。”
“嘿嘿,好。”塔娜满意地指点他,“王族营帐在黑狐河以?北的方向,我要去?的地方就?是那里。阿格塔为了这次战役准备了很多马,包括乌兰部?落也送过?去?好多宝马。那么?多的牲畜喝水吃草,必然要在湖泊旁边扎营。”
谢安平趁阿格塔部落无防备之时, 引一千擅骑射的精兵包抄了王裔主营。执着?火弩的精兵来势汹汹,部落的骑兵不敌谢安平, 死?伤惨重。
谢贺抓了一名居于上首的德高?望重的老者, 作?为待会儿?他们杀出重围的人质,赶来的阿格塔部落可汗见状,失了分寸大喊:“不要伤害可敦(太后)!”
胡族把地位最?高?的女性?称为“可敦”, 谢安平猜, 谢贺逮住的这位应当?是可汗的母亲。
谢贺听到胡人讨饶就痛快,他正要执剑逼出老者颈上一点血线吓唬可汗,就被谢安平厉声呵斥:“不可莽撞!”
谢安平恨这些胡人,却不代表他会伤害妇孺。他这份心慈手软于天家而言,定是罪孽深重,但也因他待万物仁善, 才会拼尽全力护住手下的兵卒,受人爱戴。
谢安平道:“你的骑兵伤亡数千人, 近一年恐怕已无力同大宁一战……我还你可敦, 但你也要放我手下的弟兄离去。”
可汗怎样都没想到一个不留神, 家就被抄了。
这些大宁国?的人怎会知道阿格塔部落的迁徙轨迹?这是行军的秘密,除非……
可汗眦裂发指:“是塔娜!是塔娜告诉你的,对?吗?”
谢安平没应这一句,只冷冷再发话:“我说了, 我的人, 全须全尾带走后, 自会把可敦还你,否则……”
“好、好!”可汗不敢同他掰扯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