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赫菲斯托斯道，“有李俞的帮助，那里现在开发的非常顺利。”

“哦，你创造了一个什么教派？”师一僮问李俞。

“双休教？”

“什么？”

“就是强制大家一周双休的教派。”

“哈，这倒是挺新鲜的。”师一僮拿起一只苹果，在自己的礼服上蹭了蹭，“你那边大概是什么文明水平。”

“欧洲中世纪吧。”

“你在中世纪劝大家双休，生产力足够吗？”

“我们现在的生产力比那时提升了上百倍，实现了双休了吗？”李俞反问道。

赫菲斯托斯也道，“实际上研究显示，史前的人类活的比我们悠闲的多，虽然他们不时会被食物，还有各种疾病和山洞外的野兽所困扰。”

“所以你觉得文明是枷锁？”师一僮一边吃苹果一边道，她似乎对这个话题颇有兴趣。

“我没有这么说过，”李俞道，“我觉得文明的发展是好事，但一味的追求发展，就会步入歧途，当然现实往往充满了无奈。

“多文明的竞争是很残酷的，西方国家通过殖民与掠夺完成了原始积累，而如果你选择跳过这一步，想要赶上就只能通过极致的内卷了。”

“凡事皆有代价。”师一僮啃着苹果。

“凡事皆有代价，而且个体往往并没有选择权，只能被时代的洪流所裹挟，好在在另一个宇宙我还有机会赶在事态恶化之前，为那里的所有文明套上一道枷锁。”李俞道。

“我喜欢你，你让我想到了一位神明。”

“谁？”

“普罗米修斯，你和这里的很多人不一样，你是真的喜欢你的那些信徒，而不只是沉迷在扮演上帝的游戏里，对吗？”

师一僮望向李俞的眼睛亮晶晶的，“但是作为过来人，我劝你最好不要感情用事，这只是一份工作，跟教书，发传单，或者当主播直播带货并没有本质上的区别。

“公司的目的是在那些位面开采信仰，而我们的工作是协助公司开采信仰，赚到更多的钱，仅此而已。

“虽然我不喜欢库鲁那样的家伙，把另一个世界当成一场全息游戏，在那里尽情狂欢，但是多余的感情同样也是没有必要的。

“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建议，你听不听都ok，我也不想被人当成那种喜欢多嘴插手其他人工作的讨厌前辈。”

师一僮靠在沙发上，“另外，西装不错，看起来非常合身，是顾安安帮你做的吗，那女人的手艺看来又有精进，等下次年会看来我也要找她再定做一身礼服了。”

“那你最好提前几天，她不是一直都工作的。”李俞道。

师一僮的猜想

趁着这个难得机会李俞也询问了师一僮一些问题，其中大部分是和公司有关的。

“如你所见，第三纪的员工遍布世界各地，各种各样的家伙都会有。”

师一僮道，“实际上关于公司究竟如何挑选新员工一直是个谜，像是库鲁那样的家伙竟然也能通过考核。”

“库鲁怎么了？”

“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享乐主义者，不在乎过去，也不关心未来，只是抓住现在的每一分每一秒及时行乐，道德与法律对他来说就像废纸一样。”

“我还以为公司要求每个员工都要遵守法纪。”李俞皱眉。

“是建议，不是要求。你入职的时候hr会建议你遵守法纪，但实际上你就算违法，只要不被抓住没有人会来追究。”

师一僮道顿了顿，“看看你的四周吧，我敢说这里有超过一半的人都曾或多或少干过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当你突然拥有了前所未有的强大力量，习惯了被人簇拥崇拜，以往的规则自然也就失去了约束。

“举个例子，如果打个响指，就能将银行金库里的金条神不知鬼不觉的转移到你的住处，又有几个人能抵挡住这样的诱惑呢？”

“况且真要惹出什么麻烦来，你还可以用掉一个员工心愿，请公关部门出面帮忙摆平，他们都是非常有效率的专业人士，没有什么困难是他们解决不了的。”

师一僮一边说着一边指了指客厅西南角，一群戴着墨镜，面容严肃，看起来宛若出席葬礼的黑衣人正聚在那里玩儿着德州扑克。

他们的身上自动散发出一股生人勿近的气势来，而客厅里来自其他部门的员工也都很自觉的与他们保持着距离。

“我还没用过员工愿望。”李俞道。

“为什么，我刚拿到的时候就用掉了一个。”师一僮吃完苹果，将果核准确丢进了两步外的垃圾桶里。

“你用来干什么了？”

“我说我想看看大海雀。”

“大海雀？”

“那是一种生活在北极，不会飞的水鸟，长的很像企鹅，在1844年就灭绝了。”

“为什么你想看那种水鸟，它对你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吗？”赫菲斯托斯插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