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只是这样也就算了,关键是他还在调查爱德华二世之死,没有人想要在这时候沾上这件事情,恨不得能离他多远就离他多远。
杜伦能感受到那种四周的嫌弃与疏远,他一言不发的离开了克莱德伯爵府邸,骑上自己的战马。
御林侍卫长闷头赶路,骑了大概有两条街,遇到一个平民打扮的少年,后者从地上捡起一块儿拳头大小的石头,突然向他砸来。
杜伦的反应很是迅速,不等那块儿石头落在他的盔甲上,已经拔剑在手,一剑将那颗石头斩成了两半。
可再抬头的时候就见那个少年飞快的消失在了一条小巷中。
因为那条小巷很是狭窄,御林侍卫长决定下马去追。
他的速度和体力无疑都在那个身材瘦弱的少年之上,但后者对于这块儿地方却比他要熟悉。
所以杜伦一时半会儿也抓不到他,两人就这么一追一逃,又过了会儿却是杜伦主动停下了脚步。
而那少年见他不再追,竟然也不跑了,就在前面冲他做着鬼脸。
杜伦也不生气,只是道,“好了,这地方已经没什么人了,叫你背后的人出来吧。”
那少年就像没有听懂他的话一样,一脸困惑之色。
再看杜伦已经拔剑在手,静静站在原地等待。
杜伦的决心
杜伦猜的没错,过了不到一会儿他就看到两个披着斗篷的人出现在小巷另一头。
从身材来看应该是一男一女,御林侍卫长还在琢磨着对面的身份。
其中那个女人已经摘掉了头上的兜帽。
“杜伦爵士,很抱歉用这样的方法将你请来。”
“柯奈利亚祭司,是您?”御林侍卫长很是惊讶,“今早您离开后不久陛下就中了毒,我派人去找您,可惜还是太迟了,陛下现在已经……”
“我知道发生了什么。”柯奈利亚道。
“也是,现在距离事发过去半天了,城里应该也已经传开了。”
“不,我是说我从女神那里得到神谕,一早就知道这桩悲剧会发生,就在昨天晚上我还警告了陛下,今早比武开始前我又警告了他一次,但遗憾的是他拒绝相信我的话。”
“当然,这种事情会出现也并不令人意外。”柯奈利亚接着道,“信徒就是这样,我们就像羔羊,女神告诉我们不要去悬崖边吃草,但是我们时不时就会忘记她的告诫。”
“等等,我不明白,您说您预感到了这种事情会发生?”杜伦张大了嘴巴。
“没错,而且为了说服陛下,我还亲自为他进行了验证,我……进入了克莱德伯爵的脑袋里,阅读了他的记忆。
“可即便如此,陛下依旧拒绝相信摆在眼前的事实,必须得承认,我低估了他对家人,尤其是自己的血脉的信任。”
“您究竟在说什么?”杜伦的眉头越皱越深。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杜伦爵士,因为你的心中也已经有所怀疑了,不是吗?”
女祭司淡淡道,“你惧怕这种可能,强迫自己不要去想它。你是对的,你不应该再查下去了。”
御林侍卫长只觉得一阵毛骨悚然,他张了张嘴,但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之后他像是在心里经过一番激烈的斗争,才又开口艰难道,“您有证据吗?”
“这重要吗?我知道你武艺高超,杜伦爵士,但这是一场你注定赢不了的战斗,没必要再做无畏的牺牲。”
“我是御林侍卫长,保护陛下是我的职责,而我没能完成这唯一的职责,但我至少可以将真相公之于众,哪怕代价是牺牲我的生命。
“但问题是瓦尔利亚也教导我们我们的生命并不只是属于我们自己。”
女祭司道,“你也见到了那个长着翅膀的家伙,那个阿里亚斯家族的女领主并没有撒谎,风暴就要来了,杜伦爵士,我请示过伟大的瓦尔利亚。
“女神警告我这次的敌人比我们想象中还要强大,想要取得最终的胜利,每个人都必须要贡献属于自己的一份力量,而不是死在无意义的政治斗争里。”
“无意义?!”杜伦压低声音道,“如果我的猜测是真的,加……那人可是亲手谋杀了自己的父亲,而御前大臣们就要将一位弑父者拥上那张骨座。”
“不是就要,不管你甘不甘心,这一切已成定局。”
“怎么会,他两天后才会加冕,只要我们在这之前将真相公布,就能让御前大臣们再选出一位新的皇帝出来。”
“凭什么?”女祭司反问道。
“什么凭什么?”
“御前大臣们凭什么会听你的话?加尔斯早早的就被爱德华二世指定为继承人,在御前会议上旁听,后来又代替他的父亲处理政务。
“他和御前大臣们的关系很好,而御前大臣们也很喜欢他,他们不会想要在这种时候接受另外一位皇帝的。”
“哪怕加尔斯杀了他自己的父亲?”御林侍卫长提高了几分音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