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天真地以为,上了车后,晏珩山便会把他放下来。
可是并没有。
晏珩山坐到车椅上也不把他放下来,温郁挣扎地剧烈了,又惊又怕地推他,眼睫被泪水浸湿了。
“自己,可以,坐。”温郁的声音细细发着颤,很可怜地哀求。
晏珩山不和他讲话,只是把他举高一些,让他的双腿不得不分开,被迫以很羞耻的姿势跨坐在晏珩山的腿上。
紧紧贴着的肌肤,仿佛能感受到对方腿部肌肉的偾张,这让温郁瞬间想起某一时刻,被托着深深地坐下,很重力气的冲撞。
温郁苍白的腮颊瞬间难堪地涨红了。
像是不肯被主人亲的猫咪,用小而软的手推晏珩山,双眼含着泪珠,脸颊羞怯地红着。
那手没有什么力气,晏珩山一低头,湿热的手心就覆盖住了他的下巴。
晏珩山下巴上有胡茬,硬硬短短的,故意去蹭温郁的手心。
温郁的手心纤敏,像是没有外皮,只是一层薄薄的嫩肉。
被扎得疼痒还伴随着灼热的呼吸,在他手心和五指之间,温郁忍着眼泪,慌忙地将手收回来了。
晏珩山瞧他小身板一直颤,没有大颗的眼泪,眼眶却一直是湿润的,浓密的睫毛被糊在一起。
在这个密闭的空间里,看着温郁在自己怀抱里瑟瑟发抖,晏珩山难以自持地产生怜爱。
晏珩山放他坐到旁边的车椅上,期间没再做什么,到了学校门口,温郁肉眼可见的松一口气,解开安全带,匆匆和晏珩山说过再见便要离开。
看他走得那样急,像是远离什么传染病一样,晏珩山微微不悦,也下了车,跟在温郁后面。
温郁一开始还以为他要送自己到校门口而已,虽然很想让他停步,却忍着没有讲出来。
进入校门之后,温郁站在里面,微微垂着眼帘,睫毛颤动着和他又讲了一次再见。
可是晏珩山并没有转身离开,反而进入了校园。
温郁的大学属于泾市景区的一部分,对外开放,陌生人可以进入。
温郁明显紧张起来,白洁的额头上一层细细的汗。
晏珩山低头,看他强装镇定的样子,声音微微发沉:“送你到宿舍楼下。”
温郁眼睛缓缓睁大,想说不用的,可是晏珩山已经先自己一步走了,温郁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后,才有些可怜地跟了上去。
晏桉每天晚上都会到温郁的宿舍里找温郁,这次却没有见到他人,问程颐和刘学他们都说不知道,给温郁打电话也没有人接,马上要到宿舍关门的时间,晏桉在宿舍楼下面张望着。
宿舍正对着一条幽静的小路,间隔亮着路灯,远远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过来,晏桉焦灼的心情一下子平复了,挥着手和温郁打招呼,只是他的笑容很快僵在了脸上。
他看见晏珩山跟在温郁身后。
温郁没有想到晏桉会在宿舍楼下等他,还是在他和晏珩山一起回来的情况下,他雪白的脸庞在灯光下微微失色,整个人都紧张不安起来。
“你们怎么一起?”晏桉看完温郁又去看晏珩山。
温郁的脸色不太好看,柔柔弱弱的小肩膀轻微地发颤,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
晏珩山站在温郁的后面,路灯打下来的影子完全覆盖住了温郁,那张英俊的脸一半陷入到阴影中,稍稍撩起眼皮,盯着温郁的脖颈。
“路上,碰见的。”温郁垂着眼,他并不想让晏桉知道今天李炜做的事情,因为这代表着晏桉也会知道晏珩山曾经带他一起见过李炜。
晏桉道:“这么巧。”
语气有些不敢相信,温郁耳朵通红一片,羞愧极了。
说了一个谎言后,就要用很多个谎言去圆,温郁现在才明白这个道理。
晏珩山看他极力掩饰的样子,目光微沉,却是顺着他的话说,“过来看看你。”
“原来是这样!”晏桉一听他来看自己,瞬间站直了,像是士兵接受长官巡查那样,那股高兴劲简直掩藏不住,“我在学校挺好的,没有做坏事,每天都和温郁一起认真学习。”
晏珩山又道:“晏桐想你了,这周末回家陪一陪他。”
“周末……周末我还有事情要做。”晏桉犹犹豫豫道。
晏珩山并不是那种专横的家长,没逼他非要回家,问他,“钱够花吗?”
“够的,够的。”
和晏桉的寒暄结束,晏珩山便盯着温郁,温郁不喜欢这样的目光,腮颊薄薄地红一片,很慌乱地躲避他的视线。
晏珩山要走时,晏桉让温郁先上去,他送晏珩山一段路,晏珩山并不会在钱财上亏待他和晏桐,但是像那种细腻的爱意却很少有,其实也正常,他和晏桐刚到晏珩山身边时晏珩山也才二十多岁,他又忙着和晏保宁争权,好几天也不见他们一次,后来慢慢的,他们的关系才亲近一些。
今天晏珩山来学校看他,让他很受宠若惊。
“周末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