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希观察着棠月,没有?说谢谢。
棠月偏头,替她补了句,“谢谢。”
兰希开始亮牌,“棠月,几个月前,你爸爸在监狱里自杀。”
棠月微微一顿,无关?痛痒地问,“死了吗?”
“……”兰希温和?劝说,“虞文升终究是你父亲,你怎么?能盼望着他死呢。”
“哦。”棠月轻嗤,“没死啊,真可惜。”
笑了句,“他死了挺好,免得我亲手解决他,脏了手。”
“你!”兰希惊怒交加,抬手指着她的鼻子?骂,“你怎么?这?么?恶毒!自己的父亲,也捅得进刀子?。”
话?音一落,棠月像是听见笑话?,平静道,“兰希,你搞错了。”
兰希紧盯着她,“?”
棠月:“他是自己滑倒,撞到刀口。”
在兰希吃惊的表情里,轻轻慢慢地补了句,“跟我有?什么?关?系?”
没想到棠月如此狠,兰希强迫自己冷静应对,“到底怎么?回事,你心里比谁都清楚!”
“当年虞家大火,只有?你和?傅小鲤逃走了,逃了几年,不?敢回慈山,难道不?是因为蓄意伤人,畏罪潜逃?”
然而,棠月并不?接招,淡淡勾起嘴角,轻笑起来。
本就漂亮的人,此刻冷艳明丽,眼角略带嘲讽的弧度,残忍又?妩媚。
与?早晨躺在陆卓衍怀里那个会害羞的人,相去?甚远,可谓是判若两人。
“我们为什么?离开,难道——”
“你不?知道?”
轻飘飘的质问,就像是软刀子?,刀刀刺进兰希的脊梁骨,疼得她直不?起来,低吼道,“我没有?……”
说完‘我没有?’四下张望,确定他们所在位置隐蔽后,继续冷声道。
“我没有?对不?起梁老师,是梁老师先出轨对不?起傅老师,他们早就貌合神离,傅老师憋屈了那么?多年,我为傅老师不?值!”
“是梁舒余对不?起傅老师。”
棠月下意识捂了捂胸口,心脏隐隐作痛,目光却出奇的平静,抬起桌上的咖啡,用一种杀伐果断地架势,“嗖”地一瞬,泼了兰希一脸。
泼完,棠月潇洒松手。
杯子?落到桌上,砸出清脆一声响。
焦糖色的咖啡渍顺着兰希精致妆容的脸,慢慢滑下。
旁边的服务员惊呆了,脑补出各种正宫打?小三的撕逼戏码。
张了张嘴,“客人……”
“没事。”棠月淡淡道,从桌上抽了一张纸,慢条斯理地擦着手指指缝,“我们闹着玩儿。”
服务员担忧地看着她们,有?些犹豫要不?要劝阻。
兰希的屈辱与?怒气?瞬间?上涌,“棠月,你就丝毫不?担心,我告诉虞文升你在哪儿!”
棠月直勾勾地盯着她,“他会……”
阴森一笑,“会打?死我?”
顿时,兰希脸色煞白,漂亮的嘴唇一张一合。
棠月从容不?迫,语调很轻,像索命的厉鬼。
“就像当年打?死我妈妈一样,打?死我?”
“兰希,我现在是24,不?是14。”
“当年他不?能打?死我,现在他照样不?能。”
语气?逐渐激烈。
“当年我能亲手把他送进监狱,现在我照样可以?!”
她笑着反问,“不?信?”
“试试看。”
“虞兰希。”
伪装的假面撕破,兰希抬手抹去?脸上的咖啡渍,眼神怨毒,厉声指责,“怪物!你跟傅小鲤一样,都是怪物!”
“从没见过你们这?种变态,敢对自己的父亲下手。”
说完,兰希望着棠月身后,露出胜利者的笑容。
棠月眉头微皱,“你笑什么??”
兰希笑得温柔,“陆先生,这?就是你喜欢的女人真实的模样。”
不讲理
落地窗外, 天色阴沉,路上人们行色匆匆。
咖啡店里,兰希有条不紊地撕开一把纸巾, 抽出几张纸,对着面小镜子,慢慢地抹干净脸上的咖啡渍。
好像比起?现在的狼狈, 揭破了?棠月的真面目更能令她愉悦。
在甜城的时候,看见棠月和傅小鲤站在一起?,她措手不及, 才会搞得如?此狼狈。
整理得差不多,她抬起?头, 目光灼灼地望着棠月身后, 上下?打量着陆卓衍。
几年前?,兰希是见过陆卓衍的,聚餐的时候, 还?和他一起?吃过饭, 印象里他明明和棠月关系不好,时常针锋相对, 所以在电话里亲耳听见陆卓衍说出“棠月是我女朋友”的时候, 才会格外惊讶。
陆卓衍和他们是不一样?的,他是来?自?桐城陆家含着金汤匙的少爷, 教养良好, 什么也不干, 就那么站在那儿,就带着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