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月知道很多钢琴家、小提琴家,他们都给自己的手买了重金保险,平时生活里不提重物,不做家务。
一切生活起居都是由?家人或者助理负责。
虽然?现在的傅小鲤没有这样的条件,但这些年,傅小鲤家务从?来没有少?做。
两人一起出门,刚刚走?下六楼,棠月的语音电话?响起来,傅小鲤看着她,“他这么早找你,是有事么?”
棠月当着他的面接听。
“你的时间观念呢!我在楼下等你十五分钟了,棠小姐。”陆卓衍阴阳怪气。
棠月语调平缓,不见起伏,“在下楼。”
傅小鲤不远不近地跟着,看起来丝毫未受影响。
“你快点!”陆卓衍不耐烦地下了最后通牒。
走?到四?楼时,从?露天走?廊望出去,能清楚看见楼下嚣张的g63,傅小鲤笑了一下,“棠月,你跟陆卓衍和好了?”
棠月默不作声。
傅小鲤单手抄进兜里,另一手扶着栏杆,站在原地,嘴角挂着笑,眼睛里丝毫没有笑意,“我想也是,不然?他为什么这么早来接你。”
好半晌。
“你到底想说什么?”棠月停下脚步。
傅小鲤站在高处,身?后有一抹橘色朝阳,抿抿唇,“我就?问问。”
“然?后呢?”即便是站于地处,看他需要仰视,但棠月依旧平静地直视着他的眼睛。
两人对?峙着,偶尔有人赶着上班经过他们,会下意识回头看他们。
忽然?,傅小鲤主动迈出脚步,一步一步朝着棠月靠近,与她并肩。
棠月165,身?高不高不矮,看这两人却都需要仰视。
却从?未因为身?高差距的原因,在他们面前?失过气势。
“我比你了解陆卓衍。”
“也比他了解你。”
“他和你是不可能的,棠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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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许皓把醉酒的陆卓衍送回了西山枫林,担心家里没人陪他,还特意把布鲁一道送回来。
凌晨四?点,陆卓衍被渴醒了,头脑昏沉,他揉着脑袋,身?上的睡衣都没有换,松松垮垮地穿在身?上,不舒服极了。
去到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水喝光,之后去洗个了澡。
他有着淡淡的洁癖,从?外面回来一定要换衣服,不换睡衣不能躺上床,昨天穿着外套躺一晚,主卧的床是怎么也睡不下去了。
但他又不想自己换床单,一看时间,这几天养成的习惯,要去接棠月。
从?西山枫林到苑西路开车要一个多小时,他搞不懂为什么棠月要住那么偏。
她现在是没钱么?
租不起市中?心的房子,所以才要跟人一起合租的?
她那么多坏习惯,到底什么样的室友才能忍受她。
会不会跟人吵架,然?后被人赶出去。
陆卓衍想到这些笑了一会儿,笑完穿了件外套,拿起车钥匙,牵着布鲁出了门。
布鲁睡得好好的,赖在地上不动,陆卓衍干脆把它抱起来,“你许大爷遛你是不是很敷衍,你怎么长胖了。”
布鲁“汪汪”两声表达不满。
大清早的,布鲁挺不容易,脖子上被牵引绳拴着,在棠月家楼下,绕着g63前?后左右的跑来跑去。
而他的主人陆卓衍,此刻一条手臂很大爷的横在方向盘上面,头懒洋洋地枕在手臂上,耷拉着眼皮,敷衍地鼓励它跑步。
另一只手,掌心松松垮垮地拽着布鲁的狗绳,“牵引绳就?这么长,在车门口转悠两圈得了。”
“人家楼上那丑猫,就?那个金元宝,你看人家就?在家待得好好的,还不需要遛。”
布鲁“汪汪”两声,继续绕着车前?后来回跑。
当布鲁停下脚步,冲着某处“汪汪”时,陆卓衍顺着它的视线望去,困倦的眼睛忽地睁开。
棠月正朝着他走?过来,还有她身?后那个男人。
顷刻间,昨夜断片的记忆如潮水般灌入脑海。
昨晚就?见过了。
傅小鲤。
——那个眉眼和他有七分相似的男人,他二叔傅昂的亲儿子。
——当年棠月一直跟在傅小鲤身?边。
时光荏苒。
他们还在一起。
陆卓衍直起身?,原本?耷拉的眼皮微微掀开,漫不经心地打量着傅小鲤。
傅小鲤原本?在和棠月聊着什么,棠月表情?很淡,他忽然?抬起头,视线与陆卓衍在空中?碰上。
傅小鲤冲着他招招手,毫无芥蒂,“哥。”
陆卓衍没说话?,视线慢悠悠地打量着他,良久才仿若恩典一般,骄衿一点头,“嗯。”
谁是你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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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年前?。
陆卓衍转学到庆阳中?学,而傅小鲤就?读于隔壁的慈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