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去吧。”
许皓背后遗一寒,他发誓,刚刚陆卓衍笑容很奸诈,一看就在?憋坏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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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天堂之门酒吧。
“你这小子回来不跟棠月说,跑来找我们,不怕我们揍你啊?”老李在?调吉他弦。
杜子巍嗤笑,手里拨片在?空中点?点?,“他怕个屁,我看天底下他怕的大概只?有他们家棠月了。”
叶迪跟着笑,“我给棠月打电话的时候紧张死了,你不声不响的回来,一会儿她见到你,肯定特别惊喜。”
“可能不是惊喜。”
叶迪有些懵,“啊?不是惊喜,那是什么?”
老李摇摇头,“傻妹子诶,惊吓啊。”
“为什么?你走了这么久,她都不想你的吗?”叶迪不解。
杜子巍把玩着拨片,调侃道,“我看棠月一个人过得也挺好,想的人怕不是棠月,是在?外地坐不住的人吧。”
“傅小鲤。”
傅小鲤放下小提琴,抬起头,露出一张清隽的脸,眉眼冷峻,高领毛衣外套着件深蓝色牛仔夹克,显得整个人气质冷冽。
他淡淡一笑,“你们分?析我大半天,到底是欢迎我,还是不欢迎我?”
“想揍你。”老李无情嗤笑。
说完,垂下头,笑了一声,“欢迎回来,傅小鲤。”
不讲理
下班后?, 棠月先回了一趟苑西路,去?拿贝斯。
虽然酒吧里有现成的贝斯,可以借用, 但棠月习惯了那把黑色漆面的贝斯。
这把贝斯陪在她身边整整七年。
贝斯正面看着没什么特别,但在背面,漆刻着棠月名字的首字母。
她还记得那时和陆卓衍吵架, 针尖对麦芒。
但他们有独特的和好方?式。
赌一件对方?做不到的事情。
那时候,棠月的好胜心?很?强,正好庆阳中?学和隔壁的慈山音乐附中?要?联合举办一场交响乐演奏。
她唯一会的乐器, 就是贝斯,还是陆卓衍手把手教会她的。
棠月和陆卓衍以此?为赌约, 赌注为五百块钱。
要?是她能成功进交响乐团演出, 陆卓衍给她五百。
要?是进不去?,她贴给陆卓衍五百。
为了这个目标,棠月背着陆卓衍练习很?长时间, 填好报名资料, 跑去?音乐附中?参加了面试。
结束表演后?,她就明白, 搞砸了, 要?给陆卓衍五百。
心?痛到无以复加的棠月,不想那么早回?家, 在附中?逛着, 经过?音乐教室时, 被里面的三角钢琴吸引。
steway ≈ ns,价格昂贵。
跟陆卓衍一样。
棠月站在钢琴旁, 审视着这架光可鉴人的钢琴,伸出的手, 悬在琴键上,久久放不下去?。
最终讷讷收回?手,找到个安静的窗边角落,听着窗外蝉鸣,身体藏在窗帘里,短暂地休憩。
蔚蓝色的窗帘飘飘荡荡,迷蒙中?,好像看见陆卓衍就坐在琴凳上,骨节分明的长指,与?黑白键互相角力,交融。
恍惚中?,真的有人把手放在了钢琴上。
但那手比陆卓衍的小一圈。
是女孩子的手。
侧颜漂亮的女孩,嘴角微微翘起,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按出一节音符。
然而她并未去?弹钢琴,而是抱着一把黑漆面的贝斯,贝斯连上插座,昂贵的钢琴成为陪衬。
她就那么拨动琴弦,单脚叩击地,敲打着节奏。
那双手仿佛自带魔力,带出了韵律十足的乐曲。
飒爽酷拽,又有着一种野蛮生长的浪漫。
窗帘扬起,她终于看清了对方?的脸,是管弦乐团那个学生面试官——颜果子。
棠月不由得闭上眼?睛,静静地听。
身体也跟着微微摇摆。
和陆卓衍吵架的事情,好像不是那么重要?了。
直到几声哐当响的怒音骤起,低沉男声打断她,“颜果子。”
棠月停下打节拍的手指,微微一愣。
颜果子好整以暇地坐着。
肩宽腿长的男生,一把夺过?颜果子手里的贝斯,激起一声嗡鸣。
低沉的男声裹挟着怒气,“颜果子,你这样有意思吗?你在国外待得好好的,也被维也纳音乐学院录取了,以后?好好当个钢琴家不行吗?非要?回?国跑到这种普通的音乐中?学来,你是在惩罚我?还是自甘堕落!”
棠月想要?离开,但男生正巧在入口处,她现在出去?,所有人都会尴尬。
颜果子嗓音清甜,语调含笑,“阿晰,这是我的人生,你不过?只是我人生的一部?分。”
“……你到底想干什么?”
“这次的曲子,你写,我来改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