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揉了揉他的头,温声说着无需道谢。
在离开望云宗之前,牧景酌还带走了一样东西,他在木屋里千挑万选才选中的一枚纯白的妖兽蛋。
木屋里都是师尊送给他的,他带不走所有的,便选了一枚颜色和师尊月牙白袍的衣着最为相似的。
牧景酌就带着这些东西还有灵石下了山,下山以后第一件事情便是去了佣兵者协会。
“你好,我想成为一名佣兵。”牧景酌对着窗口后面的接待员说道。
他想的很简单,他不知道能从哪里找到那个男人,但是既然那人是佣兵,他也成为佣兵的话,总有一日能够再见面的。
反正刚好师尊叫他下山历练,牧景酌也不知道应该去哪,所以成为一名佣兵以后,接接任务,跟着任务到各地去,就当历练。
只是牧景酌没想到,他刚刚填完表,成为一名佣兵以后,就被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住了。
“小勺子?”
牧景酌猛然转过身,就看到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他愣住了。
简元白穿着一身黑色长袍,俊美冷厉的脸上此刻好似冰雪消融,他快步上前,一把将人抱在怀里,故作惊喜道:“真是你啊。”
他的话没有得到回答,怀里的人也没有推开他,正当简元白有些疑惑之时,却感觉到怀里的身体似乎在轻轻颤抖着。
简元白想将人拉开看看情况,却被牧景酌死死的抱住了,两手扣得很紧,像是生怕他下一秒就消失不见了一般。
莫名的简元白嗓子有些干涩,“你你哭了?”
“才没有!”怀里传来带着哭腔的反驳,瓮声瓮气的,听不真切。
他们此时还在无望峰山脚下的城镇里的佣兵者协会大厅里,两个人抱在一起久久不松手已经让来来往往不少佣兵注意到了他们。
简元白见拉不开他,干脆就这样将人抱起来,走出了佣兵者协会,拐进了一处无人的巷子里。
“哭什么?”简元白伸手将埋首在自己肩上的人挖出来啊,大手托着他的脸,带着薄茧的拇指轻抚而过,柔嫩的脸被摸得泛红。
牧景酌说不出来,眼眶还是湿漉漉的,红得可怜,只能转移眼前人的注意力,“你走得那么快,我都不知道去哪里找你,还说什么有缘再会,我看你根本不想见我。”
说起来,师尊和牧景酌相处的时间并不长,除了在牧家的那一天,无望峰上简元白也经常忙得团团转,满打满算,两人相处也不过三四日。
简元白在牧景酌身处青云福地一年时见不到人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他那时候回忆的两人的相处,也是自己伪造的假身份和小勺儿相处的时间。
所以,牧景酌对人动心,也是喜欢的那个和他插科打诨,会保护他的佣兵末流。
简元白看到他哭,自然是明白了其中的关节所在,他喉结轻微攒动着,将人拉开了些距离,看着那双泛红的可怜的眼睛,问道:“为什么见不到我会哭?”
牧景酌眼睫颤动着,紧张的得厉害,水润润的眸子不安的到处瞟,羞怯得明显,却还要嘴硬道:“因为你没有拿存在佣兵者协会的碎婴丹。”
“我作为雇主,肯定要知道你去了哪里,才能把碎婴丹给你。”
简元白拖长声音哦了一声,“这样啊,那不用,我已经用不上碎婴丹了,我化神了。”
牧景酌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他眸子中的泪还未落下,因为这一瞪,豆大的泪珠从眼尾滚落,像滚落了一颗晶莹剔透的珍珠。
简元白无奈,“怎么,我说我化神了你也要哭?”
牧景酌有些窘迫,“才不是。”
简元白故意逗他,“既然事情说清楚了,那我就先走了。”
“等等,”牧景酌急了,一把拉住了他的衣角,张了张嘴没有能说得出话来。
简元白:“怎么了?”
牧景酌紧紧的抿了抿唇,耳根带着浅红,故作镇定道:“你不是佣兵吗,我要历练一段时间,需要一个人跟着我,你接不接这个任务?”
简元白眼神含笑:“接啊,不知道牧小少爷的报酬是什么?”
这话却问得牧景酌一愣,随机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的是巨大的失落。
眼前这个人已经是化神修士了,又要给出什么要的报酬才能请得起化神期的人给自己当佣兵。
牧景酌根本给不起雇佣他的报酬。
他失魂落魄的松开了手,勉强笑了笑:“抱歉啊,忘了你是化神修士了,现在你需要的报酬我应该给不起了。”
小勺儿笑着,眼眶却是红的,水汽迅速蔓延,让他漂亮的眸子好似被水雾笼罩。
牧景酌也不明白,自己跟眼前这个相处不过数月,为什么
为什么就奇怪的喜欢上了一个男人。
从看到他时,就莫名觉得亲近,相处下来的时间短短数月,却用一年时间都忘不了。
简元白心道一声不好,也不敢再继续逗下去,“你给得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