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鹿在他怀里懵懂的眨了眨眼睛,“什么意思啊?”
然后又低垂着眼帘,抿着唇,修长白皙的手指攥住了简元白的衣袖,“而且也不是别人。”
路千云抬眸,眼中的泪欲落未落的含在眼眶里打转,看向简元白的眼神带着期待和委屈,“是小叔啊。”
简元白空着的那只手骤然握紧,心里的天平摇摇欲坠。
亲腺体太过敏感私密,他不能这样。
但是他是路千云的小叔,亲一亲哄一哄小孩也没关系。
小孩,哪有十八岁的小孩。
路千云什么都不懂,不就是小孩?说来说去都是路家的教育有问题。
有大问题!
千错万错,都是路家空白的性教育有错。
天平的摇晃猛然停下,只有路家有错这一块砝码放下去,简元白顿时没有了摇摆。
他将路千云抱起,徒然让人转了个身,路千云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惊到,发出惊呼:“欸?”
路千云被扣在简元白怀里,后背贴着坚硬的胸膛,而自己的腰上,一只坚实的手臂横过。
下一秒,他的碎发被人撩起,温热柔软的吻落在了隐隐作痛的后颈伤疤上。
“唔”
路千云下意识仰起了头,一直没落的晶莹泪滴在此时从眼角坠落。
他没有想到,已经失去了腺体的那里还那么敏感,在简元白亲上去时,他整个人都为之一颤,那种致命处被人吻过的感觉,刺激又紧张,让他下意识想逃,心跳乱了节拍。
有那么几秒钟的时间,谁都没有动。
直到“咚咚咚——”的敲门声响起,简元白才像惊醒一般猛地放开了路千云。
简元白清了清嗓子,道:“进来。”
他没有看路千云,直接朝着打开办公室门的人走去,脚步镇定,鼻尖却好像还萦绕着他闻到的极浅极淡的雪山清香。
那是路千云的信息素的味道。
带着文件的士兵刚扭开门,还没走进来,就被他的长官带着出去了,“算了,我跟你出去说。”
被留在办公室里的路千云慢慢伸出手摸向了自己的脖子,指尖刚碰到,就像被烫到一般陡然远离,漂亮白皙的脸热度快速升腾。
胸腔的心脏一下快过一下的跳动,声声如鼓点,在路千云一个人的世界里震耳欲聋。
为了在简元白回来之前让自己平复下来,路千云起身在办公室里来来回回的走,他脑子是空白的,头已经不怎么疼了,脸却热得吓人。
发软的腿走着走着突然一软,脚将旁边的垃圾桶踢翻。
路千云心里更加懊恼,半蹲在地上捂住了脸,都两个世界了,该做的不该做的做了个彻彻底底,自己还在脸红什么啊。
心里这样想着,失控的心跳却难以平复,耳根红得好像能滴出血来。
没办法,只能伸手收拾自己踢翻的垃圾桶,说是垃圾桶,其实准确来说应该是纸篓才对,不用来扔垃圾,只是扔用过的废纸或不要的文件。
一团团被揉成团的纸团从踢翻的纸篓里滚出来,路千云挨个去捡起,一张没有被揉得过分的纸张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上面龙飞凤舞的几个大字格外明显。
性爱。
性的利与弊。
如何做性开蒙。
十八岁的小孩能否尝试性。这句话后面还写着简元白打得一把叉,(x,太小,不合适,不讲。)
路千云越看,表情越复杂,脸上的红晕也逐渐消退,心跳越发平稳。
何止是平稳,他要是被简元白这些“煞费苦心”的纸张搞得心跳不动了都正常。
又好气又好笑,路千云有时候真想钻到简元白的脑子里看看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被挖掉腺体的小可怜
咚、咚、咚
高帮军靴踩在地面上的声音在走廊上回响,身材高大的男人走在长长的走廊上,冷硬的军装越发衬得他宽肩长腿,比例出众。
他一只手拿着一份纸质文件,似乎是在边走边看,可那短短几行字的纸张,迟迟不见翻页。
白皙的脖颈,结痂的伤疤,越发逼近的距离,低沉的吐息似乎都通过脖颈后那一小片皮肤的回弹让靠近的人感知到自己。
最后,唇亲上了那块伤疤。
那块伤疤覆盖之下的地方,是曾经的腺体所在。
哪怕失去了腺体,亲上这里,似乎也还能闻到属于路千云的味道,好似雪山冷香般的气味。
只有简元白自己知道,门被下属敲响的时候,他是落荒而逃的离开办公室的。
因为亲了一个alpha残缺的腺体而落荒而逃,放在任何一个oga身上都是合理的,唯独不能是alpha。
简元白在上级办公室听了一会自己被指派到的任务,拿着文件走在走廊上,越走心情越平复。
路千云又不是oga,他慌什么,真的是昏了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