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道喵呜声音响起,说它是猫叫吧,又太过低沉了些,说它不是猫叫吧,又喵呜喵呜的,透着示弱。
姜溏循着声音看去,就看见一只黑漆漆的漂浮在窗户外面的小黑猫。
爪子扒拉着紧缩的窗门,一张毛绒绒的猫猫脸上委屈又可怜,“喵呜~”
明明都是鬼魂状态了,能直接穿过窗户进来,却故意焦急可怜的扒拉着紧闭的门窗。
姜溏这样想着,面无表情的看着装可怜的小黑猫,手却还是在它一声声喵呜下打开了窗子。
小黑猫一跃而进,直直的跳进了姜溏的怀里,歪着脑袋蹭了蹭姜溏的手心,“喵呜~”
姜溏泄愤似的揉了一把它的毛,“明天就送你去绝育。”
“喵呜!”
小黑猫惊恐的瞪大了眼睛,在看到姜溏被逗笑后,凑过去舔了舔白皙修长的手指,又轻声叫了一句:“喵呜~”
它的叫声丝毫不像小猫咪一样柔软,而是低沉的带着些沙哑,更像猛兽对着幼崽或爱人发出了含着纵容的低吼。
姜溏把它放在床上,自己则走进了浴室洗澡。
淋浴的喷头被打开,水流四溅,水声噼里啪啦的击打着浴室的地板,趁着淋浴现在出的还是冷水的时间,姜溏就要脱衣服。
他的手已经交叉在身前,撩起了卫衣两边的衣角,就在转身的瞬间,和一双炯炯发亮的小猫眼睛对上了。
“喵呜~”
小黑猫无辜的叫了一声,老老实实的趴在浴室旁边放东西的台子上,叫声好似无辜,又好似催促。
像在催着姜溏继续做自己手上的动作,眼睛发亮,活像看见了香喷喷的小鱼。
姜溏看了一眼自己关得好好的浴室门,又看了一眼趴在台子上的小黑猫,简直要被它气笑了。
这会不装没办法穿门了是吧?
他板着脸,走过去拎起了小黑猫的后脖颈子,打开门将它扔了出去。
小黑猫顺从如流的被扔出去,稳稳的落在床上,猫猫揣手似的趴下,幽幽叹了口气。
它只是一只什么都不懂的小猫猫。
让猫猫看看洗澡怎么了。
半个多小时过后,浑身散发着水汽,脸被热气蒸得红扑扑的姜溏裹着浴巾走了出来。
无辜又不懂任何事情的猫猫直勾勾的看着他,看他带着水汽的脸,看他泛着粉的圆润肩头。
看着看着,又幽幽的叹了口气,翻过身将自己毛绒的猫猫脸埋在了被子里。
姜溏吹干头发,躺上床,默认了暖扑扑的小黑猫钻进他怀里。
房间的灯关了,黑夜寂静,他突然开口道:“我在想,能不能问一问李燧看看他知不知道一点关于杀害我一家的那只鬼的线索。”
“喵呜~”
装猫叫的小黑猫头上不轻不重的挨了一下,姜溏:“说人话。”
“他不知道的,但是有机会可以去他家里看看。”
姜溏:“他是什么身份,天师吗?”
简元白很有在背后拉低情敌形象的自觉,闻言立马道:“半吊子天师而已,解决不了什么问题。”
猫猫伸出舌尖舔了舔姜溏的手指,“他打得过的,我也打得过。”
“他打不过的,我照样打得过。”
姜溏无声笑了笑,“臭屁。”
?
猫猫整个站了起来,努力拿出全身的气势吼了一声:“喵呜!”才不是。
一个爆栗敲在了它头上,“说人话。”
简元白又趴了下去,声音低了一几个度,转移了话题:“你最好尽快搬离寝室,李燧这种半桶水你得不到任何信息的。”
“而且,你阴气入体,长时间和其他人住在同一屋檐下,会对其他人的身体产生影响。”
“他们会变得体弱,经常生病。”
姜溏:“好,我明天就找房子。”
他这种丝毫不怀疑,直接相信的反应,让简元白心里微微发烫。
就像他赌李燧告诉姜溏自己一直以来都在装猫,姜溏也不会生气,而事实告诉他,他赌赢了时一样。
就算他的小枕头失忆了,还是会在心里对他感到亲近。
简元白:“这么相信我?”
姜溏一愣,随即道:“我们签了契约的,当然信你。”
他说得镇定,可黑暗里视力极好的猫猫自然能看见姜溏泛红的耳垂。
大学城外有很多房子出租,姜溏找房子倒也不费劲,第二天下午就直接去看房子情况了。
他被房东带着往上走,坐上电梯一直到了四层。
不知为何,房东看上去有些紧张,热情得过头,“你看我这个房子,条件那都是一等一的好。”
“离学校又近,房间采光又好。”
他走到客厅的窗户前,“你看,从这里看出去就是一片湖,景色啊采光都是没得说的。”
“到了冬天,阳光能从窗户透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