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溏短暂的安静了片刻,沉声道:“你真的可以帮我找到杀了我家人的鬼?”
“我凭什么相信你是可靠的?”
“你是在什么地方,和我说的话。”
三个问题,简元白挨个回答:“不是我帮你,是靠你,因为找上你,我才知道你家为什么会遭此劫难。”
“我附生在你身上的玉佩上,这里有一本能供你修行的驭鬼术,据说这驭鬼术练到大成可以助厉鬼由鬼变为人,恐怕这就是那只鬼袭击你家的原因。”
“你学了这驭鬼术以后,可和我签订契约,让我供你驱使,我不会害你,有契约在,你也可以相信我没办法害你。”
姜溏听了这话,却第一时间反驳道:“你说是那只鬼为这个玉佩来的,那他应该找上的是我。”
简元白淡淡的说道:“这玉佩是不是才被你带在身上不久,远不如在你家里保存的时间久?”
“玉佩长时间的被保存在家里,留下的气息浓郁自然会吸引厉鬼前来。”
姜溏沉默了,将戴在脖子上的一块细小玉牌取了下来,这是在十八岁的时候,他爸交到他手上的,带在身上,也不过数月而已。
“那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没有事,现在才突然引来厉鬼?”
任务方面简元白还是有足够的耐心,解答道:“是因为玉佩上面的禁制随着时间的流转而松落了,就像一把摇摇欲坠的锁。”
姜溏还剩最后一个问题:“我该怎么做?”
在按照脑海里的声音所说的与玉佩滴血认主之前,姜溏又道:“我该怎么称呼你?说起来,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简元白:“你不需要知道我的名字,如果要称呼,叫我姐夫就好。”
他没兴趣和这个小世界的龙傲天有过多的接触,整个人情绪消沉,做任何事情都兴趣缺缺,如果不是还要履行自己的职责,他早就直接脱离小世界了。
姜溏表情古怪的变了变,但简元白从来到这个小世界开始就没有离开玉佩空间去看一眼姜溏,自然也不会发现姜溏表情的古怪。
按照他的说法,姜溏直接撕开了在警局的时候包扎好的手上的绷带,还未愈合的伤口顿时又开始流血。
鲜血一滴滴的流进了这个被称呼为玉佩,实则只有一小块更像玉牌的玉里,青绿色的玉石顿时染上了一抹象征着不详的猩红。
血液被玉佩吸收,姜溏的脑海里突然莫名的出现了一本书,但那本书看上去很淡,像是随时会消失,又像是雾气,若隐若现。
姜溏努力的想要看清那本书的样子,却感觉到大脑一片刺痛,这时候,简元白的劝告姗姗来迟:“你现在和玉佩的联系不深,驭鬼术只会在脑海里有一个浅淡的影子,不用尝试去看清它,你的大脑会负荷不了。”
闻言,姜溏问道:“那我要怎么才能跟它加深联系?”
简元白:“每天滴一次自己的血上去。”
姜溏将手心里的玉佩死死攥紧,突然又唯恐脆弱的玉佩会因他的大力而碎掉,被烫到似的松开了紧握了五指。
他由站变为了坐,不在意汹涌的海水打湿他的裤脚,沉默的盯着这片在黑夜里显得幽深又冷清的海。
看着看着,姜溏无声的落下了眼泪,海风吹过他瓷白的脸,在黑夜里,远处灯塔零星的亮光落在他脸上,四周都是黑的,唯独他犹带泪痕的脸看得分明,像破碎的无家可归的流浪少年。
姜溏本就是一直备受家人宠爱的孩子,这让他的性格不免有些喜欢依赖和撒娇,此时徒遭巨变,虽然性格有所成长,但显然在一夜之间彻底改变不可能。
在无人的海边,他越来越感觉到冷,从身体往外涌出的冷,和无边的孤寂,从此以后只剩他一个人了,这个血淋淋的事实让姜溏止住的眼泪再一次掉了下来。
慢慢的,他哭得眼睛都红肿了,泪水终于停了下来,手中温润的玉佩让他想起,他还有一个人可以陪他说说话。
驭鬼术如脑海里这个人所说出现,这让姜溏对他信任了不少,想了想开口试探道:“姐夫。”
姐夫叫出口后姜溏心里冒出了一种古怪感,他没有多想,将它归结到了另外一个原因上,顿了顿又道:“你死后是一直陪在我姐姐身边的吗?”
简元白有些厌烦他无休无止的问题了,特别是这种和任务无关的事情,有些冷淡的说道:“是。”
姜溏没有因为他简短的回答而察觉到他的不耐,又道:“那我姐姐之后相亲恋爱整个过程你都看着她的?”
简元白突然想到了一个能让姜溏闭嘴的回答,开口前,他捏了几根灵力香烛,在心里跟姜溏姐姐说了声抱歉。
然后很肯定的说道:“是的。”
简元白语气很是落寞的说道:“为了让自己不因为怨而变为厉鬼,我试着努力去接受,最后,我也能些许的爱他选择的人。”
“因为爱他,我让自己爱上了男人。”说这话的时候,简元白想的是小枕头。
姜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