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的行李我已经让保姆收拾出来了,正准备给你扔到外面去呢。”卫恩笑嘻嘻的开口:“希望你在烂赌的混混家里住得愉快。”
卫枕戈看都没有看他一眼,抬脚就准备往楼上走。
“站住!”卫父放下手中的报纸,一声呵斥叫住了他,“回到家里爸爸也不叫?你妈妈你哥哥你都不叫?”
“还把这里当作你的家吗?”
卫枕戈感到从胃里翻涌而上的一阵阵恶心,明知道呛声又什么后果,他还是忍不住反唇相讥:“我妈早就死了,她死以后,我就再也没把这里当作家了。”
“倒是你,住着苏家的别墅,鸠占鹊巢久了倒是把这里当作自己的家了。”
简元白在后面看得啧啧称奇,尚未成长起来的卫枕戈倒像一只伶牙俐齿的小猫,被逼急了,偶尔伸出不太锋利的爪子挠人一把。
“啪——”的一声脆响,让在后面看戏的简元白猛地向前了一步。
简元白看着卫枕戈白净的脸迅速红肿起来,有些许怒意的说道:“你怎么打人?”
“我是他爹,老子管教儿子天经地义,”卫父冷声道:“既然你不把这里当家,你的行李也别要了,滚出去。”
卫枕戈转身就走,一点也没有留念更没有拖泥带水。
“等等。”简元白叫住了他,看向卫枕戈,下巴微抬,“你,叫我一声爷爷。”
卫枕戈顶着红肿的脸慢慢对上简元白的视线,他没有说话,眼神却明晃晃的传递出了他的意思。
有病?
队友不配合,简元白也不气馁,他一米九三的身高站在卫父面前,足以俯视这个中年男人,“现在我是他监护人,我当他爷爷。”
简元白伸出一根手指,轻蔑又高高在上的指向卫父,“那我就是你爹。”
下一秒,一声“啪——!”的脆响让整个客厅寂静了,“老子管教儿子,天经地义。”
卫父脸上火辣辣的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敢打我?”
卫家都在看简元白,甚至连被简元白帮忙出气的卫枕戈脸上的震惊都比他们只多不少,这震惊中还有些一言难尽。
卫父的话还没说完,简元白就拦腰抱起卫枕戈转身就跑,可能是有过一次经历,这一次整个动作行云流水,速度越发的快。
卫宅别墅前面的铁门在他们眼前关上,西装革履的保镖从后面跑出来一路狂追他们。
简元白啧了一声,搂抱卫枕戈的姿势换成了扛在肩上,猛地助跑蹬上树干,单手抓住树枝将自己送上了树。
就着铁门边几米的树,直接起跳。
他肩膀上的卫枕戈顾不得肚子被硌得不舒服,心跳猛地漏了一拍,这可是五米高。
平稳落地。
被放在机车后座的卫枕戈还有些没有回过神,愣愣的看着眼前男人的脊背。
风声在耳边呼啸,卫枕戈才慢慢有了点简元白真的给了卫父一巴掌的实感。
这个人,不是卫家找来的吗?怎么会给卫父一耳光。
真的不是来羞辱他的?还是说,这是蒋雪兰为了让他陷入更深的麻烦找来给他做戏的,卫家的家产,蒋雪兰可是一直看作是卫恩的,并且不留余地的想要彻底将他移除在继承人之外。
而且虽然说是替他出气了但是他并不想凭空多出来一个爷爷。
以及该说真不愧是混混吗?每次打完人逃跑的速度都是一流的快。
又勇又怂的。
被豪门家族抛弃的小可怜
惹眼的机车停在招牌陈旧的药店门口,在这种老式居民区,多是住着被生活打磨得平凡麻木的中老年人,像这样代表着冲劲和自由的机车很少会出现在这里。
原主虽然是住在这附近的,但他的车是新买的还没来得及开,就猝死在家里了,倒是便宜了简元白。
简元白是来买药的,卫枕戈的脸被卫父那一巴掌打下来,直接红肿了,简元白就直接让他在家里等自己。
惦念着卫枕戈的伤,简元白的速度很快,买了想要的东西直接回了住所。
“医生说这个冰敷要好一点,但是还是开了一点活血化瘀的药,家里没有冰袋,我去这边的奶茶店买了点冰块,你敷一下。”
像这附近,从来是没有冰袋这种东西卖的,简元白将手里的用透明塑料装起来的冰块递给了卫枕戈,还贴心的团成了一个方便敷在脸上的形状。
卫枕戈接了过来,心里有些微妙,但还是道:“谢谢。”
简元白手上还有一个大袋子,在九月这个暖和的季节它幽幽的冒着一股寒气,而简元白提着袋子就转身进了厨房。
他很快就出来又从提着的口袋里拿出了一个玻璃杯,走到饮水机面前打开了制热的按钮,就站在了饮水机旁跟卫枕戈说话:“你行李没有拿到,缺什么东西跟我说,明天是星期天,我带你去买两身衣服。”
卫枕戈应了,手捏着冰袋捂在脸上,不知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