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上谢行止的肩头,果然是有血腥味,他一开始还以为谢行止贴了膏药。但是奇怪了,谢行止怎么会受伤呢?
“你是受伤了吗?”
“嗯,不碍事,就是摔了一下,是身上的药味熏到你了吗?”
“没有熏到,我只是问一下。”裴璟的话还是干巴巴的,听到谢行止说自己摔跤,他放下心来。还有些后悔,这个样子显得他好关心谢行止,真没出息…
“以后行事须得注意一些,虽然到现在也不知道你是不是狐狸精,但别被其他人觉察出不对,抓住了把柄。“
谢行止继续说道,他果然还是很介意裴璟是不是狐狸精这个问题。
“最后,裴璟”
谢行止又使劲抱了裴璟一下,随即松开,后退一步认真的看着裴璟。
“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谢行止没说。但裴璟看到谢行止认真庄重的样子,感觉他应该是非常后悔自己做过的事情。
裴璟不想问了,就到这儿吧。
离开的时候,谢行止让青柏去送的裴璟。青柏一路默默陪着裴璟走,脸上是不大高兴的样子,闷闷的不像往日那般话多。
倒是裴璟问了一句:“你家公子是怎么受的伤啊?”
“什么…什么伤?”青柏的脸上募地浮现出慌乱的表情。
“他身上有药膏的味道,说是摔了一跤。你和青竹贴身伺候着,也不知道吗?”
裴璟难得聪明,盯着青柏的眼睛说道。
“哦哦…是的…是…摔了一跤。裴小公子猛的一提,我一时没反应过来。”青柏眼神飘忽,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像是忽然想起了这事。
算了…裴璟转过身去继续走着,青柏的表情仿佛印证了他那个过于荒唐的猜测。
他是昏了头了才一而再再而三的问这个问题,就算知道了什么又有什么用呢,不正确的事情就该彻底结束才对…
……
谢行止再也没来过国子监,分开后没多久他就去参加了会试,然后是殿试。
一如所有人所期盼的那样,谢行止夺得魁首,成为了有记载以来历朝历代最年轻的状元。
广明帝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将谢行止安排在了翰林院,跳过了新科状元常任的从六品修撰,直接封了从五品的侍读学士。这还是广明帝为着不让别人说谢行止的闲话有所收敛,不然直接光明正大的让人进内阁了。
当然这些裴璟也全都知道了,谢行止这样的人,他出现在你的生活里的时候,你会觉得这人是可接近的。但当他远离了你的生活,你只能在他人的口口相传里听到他的传闻时,你就会觉得这人是天边高悬的明月,可望而不可即。
但那又如何呢,裴璟自有自己的日子可过。裴璟继续着一如既往的小透明生活,默默的读书。托谢行止的福,现在在国子监内几乎没人敢打裴璟的主意。
除了陆闻笙,他总会主动的来找裴璟,完全不在意别人异样的眼神。一开始魏勉对陆闻笙的举动嗤之以鼻,直到后来陆闻笙非常有眼色地提出给魏勉补课,这才勉强换得了魏勉的好脸色。
但还是架不住魏勉偷偷给裴璟说陆闻笙的坏话。
“璟哥儿,他的算盘珠子快崩到我脸上了,但是还是不行,还是谢公子更好。”
虽然谢公子已经结业入仕了,但是等裴璟也入了仕,俩人还不知道会咋样呢,魏勉坚定地守护着他的cp。这样的事很常见,国子监管理严格,很多契兄弟因为不是同年的监生,都会被迫分开,但后面还是会恢复联系的,
快到秋天的时候,裴璟和魏勉都顺利的升入率性堂。这时候裴璟已经不想着捐官这件事了,他的成绩竟然还算靠前,想来也能去个六部里不错的部门历事,顺理成章的留任。
一切都在循规蹈矩、井然有序地往前走。
中元节正好放旬假,裴璟从国子监回家,路上看到有人在烧纸钱,似乎是风裹挟着火燃着后的灰烬正好扑到裴璟面上。
裴璟登时感觉精神恍惚,立即拉下了马车的窗帘。
但当天夜里,裴璟还是发起了高热,整个人迷迷瞪瞪直说胡话。
张氏看到儿子的样子,立马吓得够呛,裴璟上次发这样严重的烧还是恢复神智的那次。
“爹娘…我好爱你们…儿子真的…幸运…”
裴老爹见裴璟这样说,简直就像遗言了,连忙拉住裴璟的手,高声喊着裴璟的名字。
正当大家六神无主的时候,一横道长却来了。
他驾轻就熟的吩咐旺安找出了谢行止送的那串手链给裴璟带上,大呵一声:“魂来。”
然后奇迹般的,裴璟从餍住的状态平静了下来。
“一如我之前说的,裴小公子魂魄游荡多年才回归本体,魂魄不稳,此次路上碰到了不干净的东西,冲撞了。这串链子要一直带着,方可替他压住。”
一横道长说完这段话便告辞要离开,裴老爹千恩万谢要给一横道长酬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