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要找他,我还真没注意到这么漂亮的一个小美人。”马彰然笑问“看着是个安静老实的,怎么招惹我们方公子了。”
“多谢彰然师弟帮忙,改日请你去喝酒去。”方启瑞并不正面回答,背着手站在桥上,天近黄昏,他的神色晦暗不明,让人猜不透情绪。
马彰然见状并不多问,只觉得方启瑞有些阴晴不定,便同方启瑞告别赶忙回了自己的教院。
方启瑞是骠骑大将军的老来子,从小到大娇惯宠溺,因而养的性子很是说一不二。在国子监内也是颇能惹事的主儿,是绳愆厅的常客,因着父亲显赫,监丞本就不敢拿他怎样,又兼着自小习武,对着那些打手板之类的小打小闹的惩戒并不放在心上,最是让监丞头疼。
待下课,裴璟背着书匣走到教院门口时有人挡住了他的路,来人很高,裴璟入目先看到一身质地精良的绛紫色绸缎袄子,顺着抬起头,看到一张熟悉的脸。裴璟心里一抖,心想这祖宗怎么这样大的火气,竟找到了这里。
“还记得我是谁吗,裴璟?”方启瑞长得凶,语气也森然。
裴璟见这人语气不善,面露凶光,像极了饥肠辘辘正待捕食的野狗,吓得脑子宕机一团浆糊,眼圈有些泛红像是要掉泪,机械性地回答:“记得,是那日下学后在路上碰到你了。”
方启瑞见他一副吓破了胆子的鹌鹑样,嗤笑道:“这会子知道怕了,当日问你姓名怎么不答,让我好找。”
裴璟不知如何作答,索性继续装鹌鹑。
下学的教院越来越多,方启瑞在人家门口堵人,好奇打探的目光越来越多汇聚到这边,方启瑞不耐烦,便喊着裴璟跟他去教院后面偏僻的地方聊。
裴璟见已经被人找到这里了,明白自己的老底已被摸了个分明,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遂放弃抵抗,乖巧的跟在方启瑞屁股后头去了。
一旁的魏勉见到这个情况慌了神,方启瑞恶名在外他是知道的,生怕裴璟被人欺负,慌乱中只能想到去找崇志堂堂主求助,便急匆匆的冲着去了堂主办公的敬一亭。
待上气不接下气的向刘堂主说完始末,刘老头儿便皱起眉头发起了愁,他不想管,也管不了。方启瑞之所以在国子监内横行霸道,很大一部分原因是骠骑大将军极为护犊子,他只是崇志堂的堂主,是怎么都管不到诚心堂的人的,又加上裴璟也只是个六品官员之子,真被打了也翻不出多大浪花来。
“这不是你也不确定打没打起来吗,若是真有这事自有监丞处理。”刘堂主淫浸官场多年,很懂得推脱之道。
“那怎么办啊老师,你一向知道的,裴璟就是个乖巧听话的主,他断不会去惹事的。”魏勉着急道。
谢行止正从祭酒院里出来,撞见了这一幕,听到熟悉的名字心念一动,话便脫出口来:“不如我陪师弟同去一趟吧,真有什么龃龉,启瑞我一向是能劝住的。”
“好好好,行止啊,便麻烦你去看一眼罢。我这里有事,实在是走不开。”刘堂主正愁魏勉在此处赖着不走,忙不迭地接上话。
“谢…谢谢公子。”魏勉感激的看向自己的偶像,因着激动断句都不利索。
“便请魏师弟带路了。”谢行止道。
魏勉小鸡啄米样地点头,忙走到前面给谢行止指路。
“初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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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魏勉领着人到了拐角处,谢行止道:“魏勉师弟便先回去罢,我走过去只当恰巧路过,也省了好多麻烦。”
魏勉应了好,心里知道谢行止是为着他着想,担心自己被方启瑞惦记上。想到此处,魏勉觉得眼睛酸酸热热的,眼泪快要夺眶而下,他扁了扁嘴,觉得天下再没有比谢行止好的人了。
方启瑞见到教院门口人多,不想叫人看猴一样看着他们,更不想让找了多日的小东西就这么轻易溜了,头脑发热下意识把裴璟喊到此处。
此刻,裴璟就站在面前,看着自己的眼神瑟缩,漂亮的狐狸眼里存着两汪水,面色莹莹,鼻头、脸颊都冻得有些泛红,看起来很是可怜的样子。方启瑞盯着裴璟看起来面沉如水,心里却在疯狂叫嚣着,让他哭,要看他的眼眶里蓄不住眼泪,泪珠大颗大颗的滚下来,挂在腮边,最好是一边哭一边求我帮他,只能巴巴地攀附着我、依靠着我才行。
方启瑞很满意自己脑补的效果,嘴上越发厉害,准备当场就把他裴璟气哭。
裴璟看着对面这人一脸匪气,不停地说着混不讲理的话,再好的脾气也被激出了几分性子,想着横竖都是要挨打的,正欲张嘴反驳,看到远处谢行止缓缓往这边走着。
“也不知道你家里是怎么教的你,生得这般没见识的蠢笨样子,连我都认不得。我叫方启瑞,记住我的名字了吗?下次见到我不许装不认识。”方启瑞恶意道,心里想着这下总该哭了吧,正满意的去瞅裴璟的脸准备验收一下成果,却见裴璟眼神直愣愣的盯着自己的身后,对自己说的话置若罔闻。
方启瑞一时间火冒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