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人的天性似乎就是这样古怪,越抑制越生长。
缓慢的厮磨,让被支配的身体变得陌生。
不同性格的爱人,灵魂碎片对于同一方面会有不同的表现,这是了解他们的方式之一。
连清一定不是雷厉风行的急性子,但和温吞又有一些差别,带着些独有的懒散。
他明明蹭到了,却会有意无意地移开一些,左右冲撞,置重要的地方不顾。
等到他觉得差不多了,才会又快又准的行动。
恍惚间,林织的眼前仿佛出现了连清的脸,那双闭合的瑞凤眼睁开,透着些冷调的近乎于禅意的淡漠。
可越往深处看,越能发觉非人之感,在寺庙中修行出来的平和与爱欲交错,一错眼间,又透出幽冥之物的鬼气。
迷蒙中他似乎捧着爱人的头颅痴缠深入,出现于脑海中的精神错觉让人难分虚实。
理智蛰伏于一隅冷眼旁观,看着主人分明清醒却又甘愿沉溺。
诉说出来会让人觉得疯狂失常的亲近,林织毫不在意,他知道对于他而言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连清是真的,这个世界是假的。
只不过是情爱中的小小游戏,因此不排斥不恐惧。
林织的眼尾泛红,像是幽蓝的花瓣被人为添上了一笔艳情。
鬼看的目不转睛,嘴角露出心满意足的笑。
火车在震动,因此棉被下的小小颤动便看起来毫不起眼。
林织的头微微低下,他的被子盖的很紧,遮住了他的后颈。
冷。
仿佛呵出的气流会在空气中凝结成霜,一切被定格放慢。
鬼的躯体没有人的体温,却会带来极致的热潮,寒热交错着,在薄薄的紧致的肌肤下涌动。
规律运行的列车逐渐减速,广播上的女声响起,提醒着即将到达下一站。
逐渐被淘汰的绿皮火车也有着人类难以企及的速度与力量,在广阔地貌上伏行的钢铁巨兽来来去去,吞走了无数人的时间。
林织的手握紧了被角,微微涣散的眼眸透露些许被禁锢的放肆。
冰冷的湿意并不好受,林织的手从被子里伸出在包里摸索,勾带出纸巾擦拭着狼藉。
连清贪婪地将爱人盛放后的风情映入眼中,甚至有些懊恼起自己的死亡。
不过没有关系,他会以另一种形式陪伴在林织的身边。
林织手臂撑着床坐了起来,扭开矿泉水喝了几口。
双灵用眼角余光看见他醒了,转头和他示意。
却见那瓶没有被拧紧的矿泉水放在了小桌板的边缘,下一刻林织转身从包里拿东西。
“你的水!”
双灵连忙呼喊,可惜还是晚了一点。
被手肘碰到的矿泉水倒在桌上,没有拧紧的盖子松开掉落,水泼了出来。
“没事,擦一下就好。”
林织把水瓶从桌上拿起来,用抽纸擦去了桌上以及边缘的水渍,又擦了擦被淋湿的裤子。
林织轻叹:“有点太湿了,我去换件衣服。”
他弯腰把行李箱拿了出来,背对着双灵拿衣服。
双灵有些愣愣地点头,看着青年走出去的背影,有些心不在焉地摸了一把猫。
奇怪,林哥睡一觉起来,为什么忽然就有了一种特别的韵味,双灵表述不出来,只觉得很美,让人觉得很心动。
那是与爱情无关的在欣赏角度的意动,是人追逐美的天性。
就像看见淋了春雨后的湿润妍丽的花。
双灵高兴地继续看电视剧,欣赏美人心情都会变好。
这节车厢没人下车,在短暂停靠站台时,过道格外空旷。
林织从容地走到了卫生间,简单擦拭了一下台子,将衣物放在上面开始换衣服。
运动裤上更多是矿泉水造成的痕迹,贴身衣物脏乱的成因更复杂些。
林织用湿巾擦干净手指探了探,并没有他以为的东西。
想想也对,鬼魂是意识能量体,那些流动的不过是他被影响产生的不存在于现实的错觉。
不过衣服确实不干净,有他自己的原因。
林织将换下来的衣物折叠好,回了车厢用小袋子装好,放在了行李箱的内层进行分隔。
虽然连清可能不在意直接接触,更别说隔着盒子,但他的箱子还有空余,不至于此。
将没吃完的食物放在垃圾袋里处理好,林织倒真有些困倦了。
昨晚没有睡好,刚刚也不算休息。
他拿着手机平躺在床上,拨弄了一会手串,抵不住困乏,又睡了过去,直到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
“大师,你这两天有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