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戳人心窝子的烂货,我们买了新房子,积蓄更少,我就去了食品厂上班,哪怕更累,但工资更高,忍着腥味累死累活收拾鱼,结果那畜牲居然背着我藏了五十万。”
“五十万啊五十万,三年啊三年,他竟然一点底都不给我透啊!他不把这笔钱给我,但是要用它买我的命!”
“我不知道那个是他从哪里找来的人,他突然对我动手,年轻的时候我肯定打不过,但我天天在厂子里一次搬一二十斤的货,他一下没得手,反而被我弄倒了,没多久就死了。”
“他掐我脖子的时候说了是那畜牲找他来的,也多亏他抱着让我做个明白鬼的心,不然我哪儿来的力气,我一想到我死了那个畜牲就能高高兴兴地活着,我就为自己不值。”
徐高兰解开了脖子上系着的丝巾,手指造成的淤痕清晰可见。
接下来的事情就是警方知道的那样了,张莲生回家后面对暴怒的妻子,选择了帮她弃尸。
“我真恨不得拿把刀和他同归于尽啊,但我怎么就没下得去手呢?”
徐高兰喃喃:“怎么就没下得去手呢。”
大概是因为少年时,丈夫带她走出了那个贫穷的山村,即使她被诊断出不能生育,他也将责任揽到他身上,这么多年也没在外面找人,从没对她大声嚷嚷。
“他说要和我离婚的时候,我以为他外边有人了,可是没有,他说他只是厌倦了不喜欢了,那么多年夫妻,怎么能因为厌倦就分开呢?”
徐高兰用求证地目光看着警察,似乎要寻求她认为的权威的人的答案。
她低头拨弄着手镯说:“可能还是没孩子。”
祝长东哑然,有时候很多凶案凶手犯罪的手法都很拙劣,反而是背后的动机令人不知怎么说才好。
徐高兰摸着手上的金镯子,即使已经洗过手了,上了年纪又肥胖显得松弛的皮肤还是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鱼腥味,似乎把镯子也弄的腥臭难闻。
林织做完了笔录,危允君说:“我让小郑送你回去。”
正好从徐高兰那边出来的仇或说:“不用,一会儿我送他回去。”
危允君觉得正好,点了点头,可往回走两步就咂摸出不对劲来。
老大去盯梢她能理解,毕竟这个案子很重要,但是有必要特地让林织在警局等着,就为了亲自送回去?
而且林织也同意?
危允君向后望,林织正捧着仇队倒的热水坐在他的工位上,局里冷气开的足,仇队还把外套给人披上了。
如果说刚刚只是有点不对劲,现在可就太不对劲了吧?
在仇队看过来的时候,危允君装作什么都没看见走掉了。
通过徐高兰的话,他们查了张莲生的账户,发现了他曾经在两年前中了福利彩票,那笔钱一直都没被动过,直到这两天才被人在金店消费。
如果徐高兰没有说谎,情况已经很明显,张莲生用那笔钱雇佣急需要手术费的马喜德上门杀人,却没想到马喜德死在了老婆手里,也许是怕妻子鱼死网破,他出门弃尸。
仇或让人查过了,徐高兰名下并没有受益人是张莲生的保单,排除了张莲生买凶骗保的可能,他只是单纯雇凶杀人。
多年夫妻,没有利益冲突,竟然也能到要对方死的程度。
林织并没有等很久,不到二十分钟仇或就出来了。
回林织公寓的路上,仇或主动谈起这起案子。
“对于买凶杀人的罪行,张莲生供认不讳,但问到他的动机的时候……”
想到张莲生的话,仇或的表情忽然带上些古怪:“他是这样回答我们的,他说,我的妻子是根口香糖。”
这个比喻很诡异,让人起鸡皮疙瘩。
我的妻子是根口香糖,我看着她的皮肤从雪白柔软变得发黄发皱,被咀嚼成一块又黏又烂最后发干的让人不愿面对的存在。
林织没说话,但他眉眼间的嘲弄表明了他的态度。
在他看来,这种人都不值得他废口舌去谈论,就像路边发臭却自以为是高档商品的垃圾。
的确是令人作呕又荒诞的戏码,难怪在连环杀手看来就像是滑稽戏剧。
“不过张莲生说他把尸体丢下去的时候绑了大石头,绑的很紧。”
仇或和林织对视,显然这起案件被谁放在明面上,已经无需多言了。
警官的犯罪嫌疑人
“他这么做到底为了什么。”
仇或打转方向盘,他这话里的‘他’,指的当然是将尸体绳子解开,犯下两桩案件的小夏。
他思量着小夏的动机,当然不可能是日行一善,似乎对方只是把这件事当成了乐子。
可见他不是什么正常人,甚至心理素质远超于一般的连环杀手,竟然能做出沉到河里解开死尸身上的捆缚的事情。
对于他的犯罪侧写又可以能详细一些,并且从这件事可以得知他会水。
“他觉得有趣,在我看来,他是一个认为作品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