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有些轻佻,可他做的极快又毫无异样,低声应答着:“我一定会。”
次日,此次比武大会的最终比试在众人的翘首以盼中到来。
擂台之上,银月山庄的庄主宣布规则。
三人同在擂台之上,谁先将另外两人打落至擂台下谁就是擂主。
先落地之人上前过招,将擂主打落则为新擂主,反则退回,另一人上前,如此轮流反复,持续一日。
为避免两人在擂台上对打过久,一柱细香后第三人可上台争抢,再分新擂主。
柳庄主说完后,云虚道长开口:“比武切磋点到为止,武道漫漫切勿因小失大伤了根本,几位少侠,请。”
鼓声如雷,戚禾、温白心与应双从不同方向上台。
不过清晨,底下忽地就爆发出了惊天的喊叫。
无外乎其他,擂台中央的少年出剑,以剑做刀势,横劈打出极为霸道的剑风,逼的另外两人连连后退。
温白心以布帛抵御,那块布料直接被震为了碎片,散在空中。
温白心无奈落地,应双以枪抵抗快速转位时那把宽剑却宛若乱花让他有些难挡,戚禾的身法飘渺诡异,逼在他的落脚处,让他措手不及只得落地。
这是比武大会史上最快时间分出的擂主,身着天青色锦袍的少年蒙着眼站在擂台中,侧耳专注地倾听着声音。
不是众人的喝彩夸赞又或者对手的动作与气口,而是夹在喧闹声中不容易被捕捉的银铃声。
那是师父专为他而响起的声音,只属于他。
养成少侠的蛊师
粗大的榕树上蝉鸣声声,却完全被擂台底下的叫好与起哄声遮盖。
“应少侠挑他挑他!”
“林少侠刺他啊!打得好!”
“攻他下盘!”
五大三粗的汉子们吼的脸红脖子粗,说的唾沫横飞,不羁的女侠们在其中有的比他们还大声。
擂台之上,盲眼少年的剑被长枪挑飞,引起了一阵惊呼。
不过没人觉得诧异和失望,因为他已经守擂太久了。
整整一个上午,少年都是擂主,其他两位少侠轮流被打落,他最险的一次是被两人联手逼到角落,最后又成功脱身。
在打斗中他面上的白绸早已脱落,被他绑在了手腕上。
宽剑被挑至半空,少年凭空跃起接住了那把剑。
这更是引得底下众人惊呼,有人看破身法道:“梯云纵?”
“这就是梯云纵?这不是那神偷老儿的绝顶轻功么,怎么他也会?”
“据我所知那白无求只有一个徒弟,无论如何这身份当真绝妙。”
戚禾握着剑落下,手腕转动对着应双挽了个剑花。
应双也有些讶异,他吐出一口气,故作轻松地笑道:“你也撑了这么久了,早该调息了,不若这个擂主换我当当,你下去休息休息怎么样?”
“不必了。”
戚禾的右臂在流血,但他握着剑的手依旧很稳。
比起他身上的伤痕,他的两位对手显然要更加狼狈。
应双的衣服上早就有了血痕,温白心的披帛更是成为了碎片,她刚刚内府受伤,不得不下场调息。
三人之中温白心下场时间最快,她本就擅长用毒而非剑,何况她与厉非对战时出现的内伤还没有来得及痊愈。
“好吧,那就看看你还有多少内力能耗。”
应双提枪再战,戚禾躲着他的戳刺,挥剑迎战。
两人转瞬之间过了十几招,从擂台中打到擂台东,又从擂台东打到擂台南。
眼见熟悉的剑招袭来,应双半弯身子抵挡,没想到正好被伤到。
他捂着伤处道:“你这什么剑法,怎么还随便改招式?”
方才应双就吃着这套连招的亏,他已然在心中将这一式拆解,没想到同样的起势最后一剑却不同。
戚禾只是微微一笑,并未回答。
这是自浩然掌、横断刀法与繁花剑法之中所悟出的与身法所结合的剑法,师父说过如果与心性相契合,那么事半功倍,戚禾的性子就是不喜欢除了师父以外的人看透他的想法,所以他的剑招也是如此,没有特别固定的招式。
应双顺势被打下擂台调息,温白心跳上擂台。
她手里并没有武器,她的软刀已经断裂,布帛也碎了,浑身上下唯一能算得上利器的就是她头上的簪子。
不过她并未拔簪,而是脱下了纱裙外的纱衣,将它们撕开变为了长长的水袖。
美人露出细白的胳膊,底下的呼喊声更加热烈,戚禾神色未有更改,丝毫没有少年人遇见这种情况的羞赧。
这不仅仅是他看不见,也是他不在意,又不是师父在他面前脱衣服。
水袖如蛇般缠绕,戚禾本想像之前那般弄断,却发现这衣服材质如同天蚕丝,剑劈不断,那么可见这件衣服乃是特制,否则温白心不会那么轻易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