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浔抬手将画拿下,他不展出这些画不是不愿意把这一面示人,他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怎么评判他和他的画,只是他觉得这些还不够好。
他一直觉得缺了一些什么,现如今他已经明白,他之所以无法为这些画赋予灵魂,是因为他本就没有一颗彻底喜爱这种艺术的心。
随着画一张张被揭落,画架被清空。
“你要把它们处理了吗?”
“我打算把它们放起来,虽然它们没有裱挂的资格,但也算是记录了我的这段时光,遇到你的这段时光,这是我不会忘掉的秋天。”
景浔抱着几张画纸,低头说的认真。
他面上没有太多诉说情话的羞涩温柔,他甚至不认为自己在说情话,只是在陈述此刻的心情。
但偏偏就是这般,有些冷硬甚至有些呆的直白,就是他不自知的必杀技。
林织仰头,吻落在了他的唇角。
景浔微怔,以更激烈的攻势回应。
卧室是景浔最先打扫整理的地方,现在的情况也证明了他的明智。
林织被抛在了柔软的大床上,看见了更换过的床单上他的那件黑色毛衣。
“它破了,我想试试能不能补好,但我还不会。”
景浔顺着林织的视线看过去,解释了它出现的原因。
这件衣服是林织和他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穿的衣服,对于景浔来说有种特别的意义,而且林织也应该是穿着这件衣服受伤,景浔发现了衣服的裂口,所以想尝试缝补,打算等学习好了再处理。
“没关系,这样也能穿。”
景浔本想说林织不用将就去穿破了的衣服,就算这件不能穿了,他还能给林织买很多,但林织的动作让他觉得事情似乎不是他理解的那样。
林织随手将衣服扯开了些,换上了这件他留下来的衣服。
在极致的颜色对比下,肌肤越发莹白。
细细的裂口并不给人颓然破败的感觉,林织歪头看向景浔,弯眸问:“我说的对吗?”
景浔的视线几乎胶在林织身上,点了点头。
几分钟前景浔还心心念念着要补好的衣服,被他亲手破坏的更彻底。
宽松的布料,脊背上游移的手掌滚烫。
窗外寒风呼啸,宣告着冬日的来临。
林织的假期在此刻也结束了,他调来了国内分部工作,不过他没有选择成为霖姐的搭档,而是自愿降级去了风险性低的安保部门。
韦锦荣的那件事让林织的等级提高,丰厚的奖金也早就打入了他的账户,不过林织并没有干到高层的意愿,因为不能随意离职,林织就去了清闲一点的地方,他没有选择像原主一样做内线工作,因为那需要长时间的工作,并不自由。
他现在的部门,平日里只用接个几天的保镖任务,偶尔护送东西,钱少所以活少。
“我可以一起去吗?”
看到收拾东西准备出差的林织,景浔眼里满是渴望。
“行程需要保密,不过你可以在目的地等我。”
林织这次的任务是和两名同事一起保护一个老总安全地抵达展会,以及全须全尾的离开,老总也没什么仇敌,就只是出于基本安全考虑带上的保镖而已。
展会的地点是公开的,景浔自然也可以去。
事实上这也是林织工作的原因之一,引导景浔出门。
景浔还是惯性地待在熟悉的领域,毕竟这是他多年的习惯,就算他有想要去的地方,也不会立刻行动,再加上有他在景浔身边,景浔还要考虑他想不想喜不喜欢。
既然如此那就让景浔去一些他没有设想没有计划,但是会有他抵达的地方。
这件事并不麻烦,甚至也不需要花费心思,而且很有趣,起码让推不掉的工作没有那么枯燥乏味了。
景浔立刻整理了行李箱,买好了票。
在林织离家去往工作地点的时候,景浔也坐上了去往目的地的车。
不用担心自己会失控伤人,不用担心会突然失忆失去掌控自我的安全感,景浔自如地在人群中穿梭。
他办理好了入住,给林织发了信息,在等待他到来的过程中,在陌生城市里漫步,观察着人与景。
他的瓶颈期似乎真正地过去了,画着任何他觉得有感觉的事物。他跟着林织的工作行程四处走动,有时候主动提议旅程,甚至有一次独自去往了雪山。
景浔本是想等着林织一起去,可是林织有事要忙,并且希望他不要等待任何人再出发,渴望的时候就要行动。
景浔被鼓励着出发了,但回来的他说什么也不肯单独出行。
“出发的时候就想你,到终点也想你,看到那些景色很快乐,所以更想和你一起看。”
林织点头,被依赖的病态情绪需求再度满值,他欣然应允。
景浔的画越来越多,风格也越来越多样,有以往的华美冷锐,有闲适的人间,有描画恋人时专属的暖色与梦幻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