咫尺之间,他仿佛抬手就能触碰到他的身体。
景浔回神,眼前只是一片空气。
烦闷的不满足感让景浔蹙眉,他面无表情地进了浴室进行清洗。
微冷的水让他的大脑清醒了些,他的视线在浴室范围内环绕,似乎在考量什么。
有着颜料的防水手表被他丢进了水里浸泡清洗,原本清澈的水因为溶解颜料而变得浑浊,模糊不清地倒映着人脸。
手表被捞起,下水器翻转,脏污的水流顺着孔洞向下流动。
景浔的手里拿着备用钥匙,轻轻松手,垂直于下水口的钥匙坠入,不见踪影。
藏起的东西或许会被发现,但消失了,就是真的不存在。
失踪哥哥的男友
景浔抱着换下来的床单被套去了放着洗衣机的盥洗室,看见洗衣篮里摆放着一些不属于他的衣服。
看见他的行动轨迹,林织跟在他身后解释道:“那是我的一些准备洗的衣服,我今天在收拾客房,忙的忘记了,抱歉。”
景浔没觉得有什么关系,这样代表林织会住下来,对他而言更好。
他从衣服上收回视线,将床单被套塞进了洗衣机里,按下了按键。
“要一起吃晚饭吗,我买的东西已经送到了。”
景浔点了点头,走出了盥洗室,看着餐桌上放着的大袋子。
看起来林织买的不少,在林织想动手拎去厨房之前,景浔已经伸手,姿态轻松地将东西放在了厨房的料理台上,将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
景浔家的厨房面积宽阔,属于可封闭式,将门关上就不会有油烟和气味跑出,毕竟景浔将改造后的客厅作为画室,画纸和颜料都不能染上油烟。
林织走进了厨房,自然地将厨房的门带上,望向了正在整理食材的小叔,询问道:“你有什么忌口或者喜欢的菜吗,这样我们好处理一些。”
景浔的视线扫过了门,低声答:“我都可以。”
他并不挑食,有东西吃就足够。
“那就按照我的计划来了,麻烦你打下手了。”
林织说出了需要用的配菜,伸手将一些食材拿到身前。
这让他和景浔之间的距离骤然缩减,身体微微前倾低头时,一小截白皙的脖颈暴露在景浔的眼前。
景浔嗅闻到他身上的甜香味,那不属于香水的味道,也不是他家洗护用品的味道。
没再有他昏睡前感受到的那股缺氧晕眩感,无比柔和,但景浔清楚,这不过是迷人的假象。
只是注视着林织的身影时,却不由自主地相信着他就是表面上这般温柔无害。
密闭的空间内,感官的矛盾交织,若有若无的危险感,越发刺激混乱的神经。
水流声响起,让景浔回神,他对林织的安排没有意见,本来他也打算帮忙不准备让客人全权负责晚餐。他将袋子里今天晚餐不需要用到的食材整理好放进冰箱,开始处理配菜。
等到厨房里没有他的工作后,景浔也没有离开,他站在门边,看着林织的背影,惯性地观察他。
那种没有边界感的视线让01都忍不住开口:【他看的太明显了吧,还真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任务对象,明明没有救赎成功,他对你的关注和一些救赎成功的角色一样多了,不过这也算是个好现象?】
01这还是说的委婉了,毕竟其他人格碎片就算救赎成功了,也没有这么盯着林织。
林织并没有否认,答:【算吧。】
尽管这种注视没有任何爱欲的成分,如同所有画家观察自己落笔前要描绘的事物一般,他和花鸟虫鱼也没有太大的区别。
在景浔的眼中他就是风景,这和暧昧与浪漫无关,是一种直观意义上的表达。
托缪斯身份的福,景浔很快接受了他的存在,并没有排斥他,甚至不需要他再费劲的靠近。
但这也不完全是好事,因为当一个人彻底脱离了具体的世界而沉浸于抽象的世界中时,就很难被救赎了。
想象会将人无限美化,到最后景浔看着他,是在注视他,还是在注视他想象中的那个人,就很难定论了。
感觉是一种能让人疯魔的东西,越是敏锐的人越容易沉浸。
当然,在目前这个初阶段,林织会纵容景浔的注视,这样到拒绝的时候,对比才够鲜明。
景浔是个很安静的人,但并不代表他给人的感觉很隐形。
他的身高极有压迫力,包括他毫不掩饰的眼神,也昭示着他的存在感。
在烟火气中烹饪的青年似乎才迟钝地有所察觉,回头看向了还没离开的景浔,便以为他是饿了,下意识安抚道:“炒菜很快的,饭应该也快煮好了,别着急,你可以先去把餐桌擦一擦,我们马上开饭。”
他的眼眸温和包容,即使他需要仰头去看着恋人的弟弟,也依旧把他当成需要照顾的孩子。
他的长相或者说他的气质有些清冷感,如雾雨蒙蒙中独自撑伞的美人,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