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意地朝着人显摆。
阿香看着他们相携远去的背影,嘴角的笑意压都压不下来。
回到家中都回想都时不时乐一下,家里人只当她今日运气好遇到贵人得了价值过多的银钱,殊不知她还有旁的高兴。
一筐莲蓬有许多,林织坐在临江客栈的窗前看着江景,一边慢慢地剥着莲蓬吃。
裴铎看着他都快把一筐莲蓬都吃完了,即使知道林织是妖,也不免担心他撑着。
夜间林织又吃了半只鸡半条鱼两盘糕点,让裴铎认真思考地要不要告诉他进食有度的事儿。
可看着林织一双眼眸瞧着他,对他说“大人秀色可餐,瞧着总想多吃点东西”时,裴铎哪里还想得起这件事,唤了小二又给林织点了两盘美食。
林织倒也不是多想吃东西,只是不想多言语,怕自己流露出些许情绪,让敏锐的裴铎察觉。
裴铎瞧着和他的性子很像,但内里并不尽然。
林织对他有感觉,但那种感觉不是至烈至浓的爱,也不是至纯至真的情,而是一种可以久伴的安心感,甚至愿意产生一丝依赖,这比单纯的欲与喜欢更难得。
林织知道这情绪不是因裴铎一人,而是这三个世界以来的经历。
他在救这个人,在与此同时,他也在收获着之前未曾有过的情绪。
奇妙的体验,林织弯唇。
以及他的身体洁癖并没有因为和他亲密接触过而痊愈,反而越发病态严重了。
如同吃过顶级珍馐,再瞧别的似乎便有些失了颜色。
林织对这件事本来也不太执着,否则他要是想找自然能找到一堆合条件的人,他甚至不必亲自动手去寻,多的是有人提前替他培养,可林织要的不是这种。
他并不迫切发生事情,因此一切随缘,再加之他喜欢处又不代表是个处他就行,能让他起心思又符合他条件的人,在他死前都未有过。
他不和差点感觉的人周旋,对他来说那是浪费时间。
林织吃完了加餐,撑着面颊看着裴铎,微微叹气道:“你都要把我惯坏了。”
裴铎并不知他的真正含义,只以为他在说食物的事,不在意道:“你是我的人,惯着又如何,总之不会把我吃穷。”
林织喜欢,莲子千金也值得,林织不喜欢,龙肝凤髓也一文不值。
裴铎低笑道:“只是你这会儿吃饱,一会儿可别吃不下。”
堆叠的粘稠的灵力,在抽送间被带出些许,垂坠摇摇溅落。
江心映明月,夜风吹涟漪。
“裴铎。”
这么久以来,林织第一次叫了裴铎的名字。
他与裴铎额心相抵,气息略略不稳。
裴铎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拥着林织的腰慵懒地应声。
“消亡于人而言并非终结。”
林织的唇因开合在裴铎的唇上轻蹭,他的声音依旧柔软,即使在道别。
“一会儿见。”
即使我们再次对彼此陌生,但一会儿见。
失踪哥哥的男友
飞机因为一阵气流而有些颠簸,动静并不大,许多在睡梦中的客人都未曾感觉到。
林织摘下面上的眼罩,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他坐在临窗的位置,拉开一点窗户边缘看着远处的积云,收拾好心情后,他收回了视线。
座椅垫侧面有本艺术杂志,按照痕迹应当是原主休息之前翻阅过。
林织按照痕迹,看到了原主翻看的内容。
那是一副油画,一只白鸟衔着红色荆棘,油画的角落处有着哭泣的男人,恬静贴着母亲的孩子,油画整体色调由大片艳色堆叠,色调却不叫人觉得俗气,反而有种华丽的阴郁的窒息感,越发显得那只没有被细细描绘的鸟纯白。
林织喜欢油画,因此能够感觉到这幅画的艺术价值和技法高超,在这页杂志的一角,有着油画的名字和画家的姓名。
《戈尔德的鸟》,景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