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聋了?”路易冷冷地问,“我问你的是,为什么不给比尔传球?”
托马斯的笑容消失了,“我没看到。”
“去你妈的!”路易站起来吼道,“我再问你一遍,为什么不给比尔传球?你要么现在告诉我,要么永远不说!”
托马斯沉默了半晌。
“他叫我黑鬼。”托马斯说。
路易平淡地笑了,仿佛这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我们一定要这样吗?我是说,我们一定要这样伤害彼此的感情之后才能坦诚相待吗?我好歹是你的教练吧,虽然没有感情基础,但有什么问题你直接跟我说就行,何必让我发火呢?”
托马斯沉声问:“你要怎么解决这件事?”
“我为什么要解决这件事?你不会以为那条恶狗会向你道歉吧?”路易冷笑道,“别指望我解决这件事,我能解决这件事就不在这当你们的教练受气了,既然你为这件事不高兴,你就该和他说清楚,你和他交流过吗?”
“没有吧?”
“既然你对此毫无表示,他当然会变本加厉地羞辱你,我不是在为他开脱,我只是想让你知道如何与一条泯灭人性的恶狗交流,如果你和他说清楚了,他仍然不尊重你,并继续用那个词称呼你,我支持你揍扁他。”路易的笑容越来越冷,那是与托马斯相同,却意味全然不一样的,“如果你选择默不作声,在团队内部搞分化,在比赛里故意冷落他,比如看见他的机会刻意略过不传球,如果你真的这么做,别说那家伙会羞辱你,我也不会放过你,因为你最终只是证明,你真的是一个不值得任何人尊重的黑鬼。”
托马斯握紧了拳头,他自认为见过有史以来最可憎的教头——鲍勃·奈特。
而今天,路易在他的心里超越了奈特。
但就令人憎恨这一点,他绝对在奈特之上。
他仿佛有一百张面孔,前一秒和你说笑,后一秒就翻脸口头上草你吗,托马斯永远都无法把握住路易的所思所想,正如今天,他在一个极度敏感的事情上告知了他正确做法。
而他所采取的方式如此令人不悦。
“如果没有别的事情就去训练吧。”
正好,托马斯一秒钟都不想在这里多待了。
托马斯走没几步,坐在办公椅上的路易又送了他一句话:“心里敞亮点,伊赛亚。”
隐晦的承诺
“路教练,作为一个教练,你觉得最大的困难是什么?”
九月中旬,凯尔特人召开nba历史上第一场季前赛训练营的媒体见面会。
路易被已有一百多年历史的《太阳周刊》的记者提问。
“最大的困难,就是无论我之前设想这个工作的难度有多大,最终都会发现实际困难比我设想的还要大得多。”路易无奈地说。
路易所受到的关注,比想象中的要多。
他的年纪是一个绕不过去的坎。
直到他在赛场上证明自己的能力之前,这都是一个会被人无数次拿出来质疑的事情。
如果他成功了,年龄就成了他的资本。
路易见到了时常被奥尔巴赫挂在嘴上痛骂的鲍勃·瑞安。
此人在70年代初开始为《环球报》工作,因一句惊动四方的“一座纽约尼克斯的总冠军对nba的重要性大过了凯尔特人的11座总冠军”。
因为这句话,奥尔巴赫到现在提起他都是“那个狗杂种”。
“路教练,我可以问你几个问题?”瑞安正式地问道。
“这就是今天我们出现在这里的主要任务。”路易随意地说,“请问吧。”
瑞安的第一个问题:“有传闻说凯尔特人在过去的两周里多次出现内部矛盾,是否确有其事?”
“鲍勃,你们工作小组里有几个人?”路易反问。
“7个。”
“相处的愉快吗?”
“我们合作的很好。”
“你们七个人是否关系亲密,彼此之间没有矛盾,并且从不会发生冲突?”
“路教练,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不,你不明白。”路易笑道,“如果你们文职工作者都有矛盾,会引发冲突,那么,一群血气方刚的年轻人,从事着对抗性激烈的运动,由此引起冲突,难道很奇怪吗?”
瑞安显然没有轻易放过路易的想法。
他的第二个问题更为尖锐。
“菲奇教练在休斯顿任职后暗示你当他的助理教练出工不出力,你有什么想法吗?”
这倒是路易没了解过的,路易不管菲奇如何说,他早已准备好了说辞。
原本以为用不上了,没想到还能用。
还真得多谢菲奇了。
“菲奇教练夺冠以后,大规模地扩编了教练组,这你知道吧?”
“略有耳闻。”
“一下子,凯尔特人的教练组变得专业了起来,菲奇教练拥有了更加专业严谨的团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