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季缺锁住了丹灵子!
季缺一直潜伏在这里,就是等待着这一刻。
他很清楚,一旦让陈鲤看见怀孕的麋鹿,他们定然是问不出什么的。
因为那个时候的陈鲤,是疯的。
丹灵子被锁住,陈鲤吃不上饭,不由得变得更加暴躁。
可是在宁红鱼和王尊者提醒他继续时,他总能和蔼笑着继续给两人讲述那日的见闻。
仿佛他的身体有两个灵魂,一个是暴躁的想生吞活鹿的疯子,一个则是一位热情温和的老观主。
“这稻田里,有一处阶梯,是通往山下的。”陈鲤解释道。
“我当时想要下山,顺着这阶梯一直往下走,结果走了一天一夜,忽然来到了万寿山的山顶。”
说到这里,陈鲤的眼睛露出了恐惧的情绪。
与之感到其中恐惧的还有宁红鱼和王尊者。
一条路,笔直的通往山下,可走了一天一夜,却来到了山顶。
这句话看似很平淡,却隐藏着恶意的凶险。
想要下山的人,走的下山的道,却忽然来到了反方向的山顶。
“丹灵子,该开饭了!”
忽然之间,陈鲤放下了手中的黑炭,再次吼道。
这一吼,倒是把宁红鱼吓了一跳。
缘于此刻的陈鲤并不是完全暴躁的。
他明明是狂躁的想要吃饭,眼珠都要从眼眶红凸出来,脸上却挂着那种和煦的笑容。
这一刻,狂躁的陈鲤和和蔼的陈鲤像是一起出现在这具尸体里,在这黯淡的天光下,在那幅劣质的土画旁,组成了一幕格外惊悚的场景。
这时,季缺低头,眼中露出了一抹诧异。
缘于被他锁住的丹灵子尿了……
一阵风吹来,观外的树叶哗哗作响,仿佛有什么东西靠了过来。
表情惊悚的陈鲤忽然一动不动,就那样眼神狂躁却一脸和蔼笑容的盯着宁红鱼和王尊者。
宁红鱼也算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可这个时候依旧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可怕的变化要来了?
哗哗哗……
树林里传来的响动很明显,像是有什么在靠近,却分辨不出具体方位,或者说,本来什么都没有,只是风动树动。
滴答滴答……
温润的液体顺着裤管滑下,季缺能清晰感受到丹灵子的恐惧。
忽然之间,王尊者看向了墙头某个位置,宁红鱼也看了过去。
王尊者眉头一皱,只觉得不对。
那里没有什么的。
而下一刻,即便他这老江湖的差点跳起来。
因为就在这刹那间,本来站在那里的陈鲤沸腾开了。
是的,沸腾。
他的整张脸连着身体,就像是锅里被烧开的沸水一般,跳动起来,看起来随时要破裂一般。
而这个时候,本来不动的陈鲤忽然动了……
开始发癫!
浑身冒着泡的陈鲤忽然动了,宁红鱼和王尊者忍不住往后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