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个王朝皇帝都活得如一只狗,那下面的百姓呢?
于是出宫之后的凌千户,后背上又插上了十柄刀。
跟随着他一同前去的,还有一支约莫百人的凌家军。
……
那名头发花白,有些驼背的老妪,就住在京城一条泥泞的巷子里。
她每日依旧在靠着织布讨生活。
任谁也不会想到,这样一个人前些天才大摇大摆的走进皇宫,直至走进了被防卫得如铁桶般的御书房才被发现。
即便是皇帝见到她,都得客客气气的,甚至有些畏惧。
老妪对此很满意,同时她也很清楚,这一切皆是天上的老君赐予她的。
于是不由自主的,她对那位老君更加死心塌地的虔诚。
皇帝,不过如此罢了。
结果就在她皱起个老脸,吃着桌上的白粥青菜的时候,一阵整齐的脚步声响起。
这脚步声很规律,听起来挺远,可却越来越响。
这代表着有一支队伍正毫不避开的往这里靠近。
自从从皇宫出来后,老妪自然知晓附近有皇帝的谍子盯着,可她并不在意,甚至很愉悦。
因为她能看到他们的小心翼翼,以及深深的畏惧。
而这次不同,来人则像是故意让她听见动静一般。
老妪放下了筷子,看向了屋外的天空。
从这里看去,就像是一团浓厚的乌云正在随着这一阵脚步声向这里靠去。
“有高手?”
老妪看着双手那森寒的指甲,露出了同样森寒的笑容。
这世上还有她畏惧的人吗?
与之同时,屋子里的不少影子一下子变得蠢蠢欲动起来,那摇晃的光影,就像是有无数人正躲在暗处偷偷的笑,露出了森白的牙齿。
吱呀一声,院门被推开了,走进来一个背后插着十把刀的男人。
那男人大跨步走了进来,开口道:“跪下,求饶,认错。”
男人的语气带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威严,是如山的命令。
老妪抓了抓脸颊,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笑的时候脸上皱纹更深,整个脸皮如破败的橘子皮一样,与之同时,她身后整个房间的阴影一下子都仿佛出现了恶意。
凌千户看着她,开口道:“好了,你失去了活下去的选择。希望你在死前依旧能笑得如此开心,最好能告诉我你主子在哪里,我会亲手宰了他。”
花里胡哨
凌千户坐在那里,说着话,仿佛一名判官,宣布着这位嬷嬷的死刑。
嬷嬷初始神情只是阴沉,可听到这位千户大人口出狂言,要宰掉她的主子时,她的神情变得越发癫狂,质问道:“你知道你说的是谁吗?”
“不过是一条老狗。”凌千户翘起个腿,淡然说道。
“哈哈哈……”
“老身就让你看看什么叫作神仙手段。”
话音刚落,屋子的嬷嬷身形一暗,竟凭空消失在了屋子里。
她当时能大摇大摆的走进皇帝的御书房,俨然是靠着这种手段。
与之同时,屋子的阴影跟着出现了变化,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其间走动,却看不清什么东西。
一声凄厉的破空声响起。
坐在那里的凌千户忽然动了。
他一挥手,背后一把长刀就横斩而出,带出了一道弧形波纹。
唰的一声,波纹瞬间被染得一片通红,那是飞洒而出的血。
是有什么东西被斩出了伤口,可屋子里看起来依旧什么都没有。
阴冷的风在老旧的屋子徘徊,四周的阴影像是都充满了恶意。
凌千户坐在那里,手指轻弹,指了一个方向。
几乎同一时间,一阵哐哐哐的声音响起,那是金属的齿轮在转动的声音。
不知什么时候起,院子上方的土墙上不知何时架起了一张大弩。
从上方俯瞰,那只大弩就像是一只展翅的大鹏,给人一种凶狠无比的感觉。
八个炼体的凌家亲军扯动着大弩,手臂上的肌肉绷紧,线条明显。
刚才的声音,正是这大弩在调整角度。
两个呼吸不到,大弩上那支比长枪还粗的弩箭就轰的一下射了出去。
架弩的墙头轰然坍塌,同时坍塌的还有凌千户所在的屋舍。
凄厉的惨叫声连着血水不断响起,露出了一个个身形。
之前那消失的老妪被弩箭扎了个对穿,正在不断惨叫,而她周围则有些染血的影子在蠕动,看起来如被剥皮的虫子,很是凄惨。
凌千户踩着军靴大步走了过去,看着那被刺穿的老妪,平淡说道:“花里胡哨,有屁用,这就是那老狗教你的手段?”
说着,他就拍着那老妪苍老的脸皮,说道:“就你这种货色还威胁陛下,那老狗是自己无能,还收手下没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