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绝望的他又生出了一点希望,毕竟多了位专业人士在后面。
待赵闯一离开,季缺已然找来了手下,问道:“赵闯的住处在哪里?”
那位手下说道:“他一般住在蚕房那边。”
“你知道路?”
那手下点了点头。
下一刻,那手下就发现自己飞了起来。
缘于这位主子一下子把夹在了腋下,从客栈另一边冲了出去,速度极快。
他身子刚探出窗子,整个人就忽然一矮,像是在贴着屋瓦游动一般,吓了一跳。
片刻之后他才反应过来,原来是这位季主人在带着他游。
他之前跟在宁家商队手下做事的,是知道一些修行者的手段的,可是这种在屋瓦上,在地上游得飞快的手段是真没见过。
听都没听过,以至于略显诡异。
不,十分诡异。
“走哪边?”季缺一边游,一边问道。
“东!”
雨水中的清平县一片朦胧,时不时有装货的车辆行过潮湿的街道,就像是在水墨画里流动。
靠着自己无与伦比的游动速度,季缺带着这位手下游出了县城,穿过了桑林,快速抵达了那处蚕房。
确定了这就是赵闯的蚕房后,他不禁对那手下说道:“绕路回去,路越偏僻越好。”
那手下不敢耽误,继续顺着桑林往下走,没有回头。
季缺轻灵的两个跨越,就来到了蚕房里屋的门前,一点灰尘都没带起来。
之后,他扯下一根头发丝一捅,那里屋的门锁就打开了。
他轻巧的走进屋里,为了不留下痕迹,活脱脱一副汤姆猫踮脚走路的模样。
赵闯提供的信息并不完善,可他明白对方的意思。
他真正的相好是在这里,他要做的不只是降魔,最好是能把他相好救了。
他一路上还在奇怪,他真正的相好竟然藏在蚕房里。
直至看到了这一只肥得如小猪般的蚕,季缺在逐渐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是小芸?如果是的话,就蠕动两下,不要多,也不要少。我是降魔者,是你相好赵闯让来帮你的。”
说着,季缺又拿出了那降魔令牌。
不得不承认,这令牌就像是证件一样很是管用。
那肥得如猪的大蚕蠕动了两下,停了下来。
“你是怎么被变成这样的?”季缺继续问道。
大蚕继续蠕动起来,一会儿快一会儿慢。
季缺有些头疼,忍不住说道:“那个,不太懂,你会写字吗?”
什么叫潜伏啊
几番沟通下来,季缺着实无法看懂这大蚕蠕动到底什么意思,只能选择走一步看一步。
“要不我给你换一个安全的地方?”季缺问道。
那大蚕连忙摇着肥硕的脑袋,表示反对。
“好吧,我会试着救你和你的情郎。”季缺回答道。
当时他和赵闯沟通时已然表明了身份,而赵闯却表示愿意继续潜伏,俨然是想他们想办法救这只大蚕。
因为按照他的说法,这大蚕才是真正的小芸,不知为何变成了这样。
要直接救这只蚕没什么难度,要直接收拾那只披着“小芸皮”的妖怪,好像也不太难。
难的是既然要降魔,还要把这位无辜的受害者恢复原状。
赵闯和他说好了,他会回到这里,那他做的自然是在这里潜伏下来,看清楚那妖怪到底是什么再对症下药。
当然,最后的手段就是直接把那妖怪撂倒、俘虏,逼其让一切恢复原状。
可这手段太过简单粗暴,遇到了宁死不从,或者本身就是神经病的妖怪恐怕并不好使。
唐衣说那颗玉脑袋在动这一点,倒是让他找到了一些思路。
玉脑袋是异物,它之所以有反应,恐怕也和异物有关。
只要找到了那只妖怪所拥有的异物,一切就会有头绪。
既然赵闯说能引那女人回来,他只需要守株待兔就好。
唐衣在后面看着,应该出不了大事。
那如今的问题是,他该躲哪里守株待兔?
最终,季缺找到了一个毫无新意的地方——床底。
这屋子里,好像就床底最合适。
季缺轻巧进去,尽力小心,连灰尘都没怎么带起。
到了这阴暗的床底,他确定了这地方不错,缘于床底边有一个小破洞,从这里望去,甚至能看到半边床的景象。
没有什么地方比这更适合偷窥,呸,是更适合观察妖魔了。
让季缺感到离谱的是,这床底板上竟然还长着几只蘑菇。
这养蚕的地方都要这么湿吗?
……
躺了一阵儿后,那种等待窥视的兴奋感逐渐减轻,与之而来的就是无聊。
正主不来,好戏就没法开场,就像是你准备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