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香织眼神犀利道:“你可以看车顶,要不干脆直接闭眼睡觉。”
季缺:“……”
结果季缺看天花板的时候,千姬剑一个转动,在他手臂上缠绕起来,冰凉凉的,有一种蛇鳞般的触感,还挺舒服。
他忍不住摩挲起来,跟撸猫一样。
千姬剑被摸后,很快给予了热情的回应,缠绕出了更多花样。
林香织看在眼里,疑惑道:“我怎么觉得它在撒娇?”
季缺一边摸着剑,一边说道:“有吗?本命物不是都这样吗?”
“怎么可能。”林香织气闷道。
“陈尊者的本命剑不会撒娇,罗老头的也不会?”季缺疑惑的看向了宁红鱼。
宁红鱼看着季缺手中那宛若美女蛇的剑,也陷入了沉思,摇头道:“应该不会。”
“本命,本命,连撒娇都不会,算什么本命物。”季缺理直气壮道。
正在云雪宗当门房的罗老头儿和正在降魔楼内休息的陈老实近乎同一时间打了一串喷嚏,总觉得有人在背后嚼他们的舌根。
马车继续前行,往季缺和宁红鱼来北地后最大的一门生意地去了。
那座以彩锦出点小名的镇子,如今成为了北地最热闹的地方之一。
没办法,谁叫那丝织的袜子有魔力。
夜色蚕语
清平县,漫山遍野的桑树组成了一片桑海。
其中分布的蚕房,有的在夜色里燃着灯,就像是这片海里的渔船,将夜色衬托得更加深邃。
风一吹,桑林沙沙作响,仿佛有无数蚕在吞食桑叶。
自从那个姓宁的东家在这里扩建织坊,将周边的桑林规模扩大了近十倍之后,清平县里有不少人都过上了好日子。
赵闯就是其中的受益者。
他当时就是正正常常过日子,只能说勉强温饱,生活麻木且无趣。
可让他在夜里痛心的是,他在老家青梅竹马的那个她却要嫁人了。
两人虽没有私定终身,却差不多了。
他离开了那个偏僻的小镇,来到了这个看起来算热闹的县城里,自以为能出人头地。
可是太慢了。
慢得她等不到自己回去了。
他当时看着小芸差人送来的那枚木簪子,并告诉他她已经订了亲事的消息,眼泪差点落下来。
而就在赵闯因为悲伤浑浑噩噩的时候,那位宁东家准备扩建织坊,需要更多人手种树养蚕的消息传来。
当时县城里的人都显得颇为谨慎,再加上有地头蛇扬言谁敢私自和外人做生意,准没好果子吃,那响应的人就更少了。
据说当时本来养蚕的人家都在转手,应该是遇到了某些麻烦。
赵闯正处于失去挚爱的痛苦之中,觉得没什么可以失去了,甚至有种“老子就做了,我看谁来让我吃坏果子。”的摆烂心态。
谁曾想,这成为了他出生到现在最幸运的选择,没有之一。
别人不想干的,不敢干的,他拿出了所以积蓄全包过来,成为了最先响应那位宁东家的几人之一。
他就是准备搏一把,早已做好了被地头蛇找上门的准备。
结果没想到的是,这事进行得出奇的顺利,那些叫嚣的地头蛇像是一下子都不见了,如冰雪般消融了一样,后面更是有县令大人鼎力支持。
这时赵闯才知道,那位宁东家是有手段的。
当县民们反应过来,纷纷加入时,那自然跟他这早早入局的比不了。
宁东家要的蚕丝是最上等货,别的养蚕人还舍不得原来的蚕,在想着掺一些中等货的时候,他这个新来的绝不掺半分假。
老实说,在第一批蚕丝出掉之前,他内心非常忐忑,如果这位宁东家口中的“最上等的货”只是说说,没给上足够的价钱,那他就是亏的。
他当时还听说这位东家只睁着一只眼睛,不由得更加忐忑。
结果幸运的是,这位宁东家是识货的,他的蚕丝给出了足够诚意的价格,而其他一些掺假的,部分甚至直接不收了。
他虽然靠着养蚕赚到了第一笔银子,这其中滋味确实挺美好,如果势头继续这般好下去的话,那小小的出人头地的梦想也是可以看见的。
可惜想到即将嫁作他人妇的小芸,他又是一阵难受和无趣。
即便后面他出人头地了,终究是失去了心心念念的心头好。
可谁想到,自从养起蚕后,他的运气就变得越来越好,小芸竟然跑来了。
他当时又是惊喜又是惊恐,问道:“小芸,你……”
“我退婚了,以后我们就不要分开了。”
……
这一年半载里发生的美事,简直跟做梦一般。
赵闯觉得这真是上天眷顾,于是越来越珍惜眼前的一切。
为了把蚕养得更好,他更是在这片桑林蚕房里住了下来。
赵闯提着灯笼,走在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