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扰民了。”
“啊?”谢顶的老街坊露出了一抹老实巴交的诧异神色。
“你打呼很吵,吓到上面的人了,那个上面的人就是我。”季缺解释道。
“对了,我房子忽然出现了一个大坑一直找不到原因,现在看来,恐怕是你把下面挖空照成的。”
季缺一下子激动起来,拉着这老头儿的手说道:“你得赔我房子。”
这曾经带来尸山血海的老头儿一下子露出了怂样,说道:“这我真不知道,上面的房子那么贵,我哪赔得起啊。”
季缺认真说道:“这不是我的问题。”
下一刻,老头儿手一缩,顿时把手从季缺手上缩了出来。
他的手法确实离奇,饶是季缺都愣了一下。
要知道他抓住的人,不是被“义击”就是被“仁手”,很少有人能逃出去。
可是这老头儿却很是轻松,仿佛这是理所当然的事。
不过他的脸上依旧是为难的表情,说道:“年轻人,房子我是赔不起的,要不,就给你一场机缘吧?”
“什么机缘?够值我一套房子?”季缺回复道。
“哎呀,你见到就是了。难道老夫还能骗你不成?”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气势不由得再生出变化,仿佛不可一世的帝王,倒是把季缺唬住了。
“我在那头等你。”
说着,他拖着没踩实的鞋就跑了,一眨眼就不见了。
季缺害怕这家伙赖账,赶紧跟上。
和之前预想的一样,这茅房一般狭窄的空间另有乾坤,那屋子底部的一幅破画之后是一条狭长的走廊。
走廊几乎不见光,给人某种动物巢穴的感觉。
这条走廊的尽头,又是一间屋舍。
只是这屋舍有一泉清池,一盏油灯,清池前是一只梳子和一面铜镜,俨然是用来梳洗的。
铜镜前还刻着一行字——“仪容整洁者有大钱途。”。
季缺没空梳洗,结果到门口时,发现上面又写着一行字——“衣冠不洁者难发大财,禁止入内。”。
想到“难发大财”四个字太晦气,季缺又坐回了那面铜镜前,开始梳洗。
刚过去没多久,那汪清池便开始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仿佛有人在底部喘息一般。
季缺走了过去,发现这池水底部正有猩红的液体往上冒,眉头不由得挑了挑。
那种喘息的声音越变越大,旁边的油灯跟着摇晃起来。
季缺面无表情,来到了洗漱的台子前。
他舀了一勺清水进入木盆,结果清水很快泛起了红,像是有液体从中滚滚流了出来。
这液体有些黏稠,在木盆里荡漾出了浆液,隐隐中,还有些发丝之类的东西出来。
摇晃的灯火,奇怪的喘息声,变红的清泉,整个房间一时显得很诡异。
这里闹鬼吗?
这时,季缺瞳孔微微收缩了一下,缘于镜子中,自己一张英俊的脸庞变得瘦了不少,看起来像是被妖女吸过成百上千次,身体发虚得厉害一般。
季缺仔细欣赏了一下,不得不承认,即便是空虚公子的病态模样,自己也是这般英俊。
他表情没多大变化,面瘫着,伸出了双手,捧起盆里已越发浓郁的血水,洗起脸来。
老子洗干净了,肯定发大财。
他洗得很认真,不仅把脸和颈部都洗了,还顺便洗了个头和刷了个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