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裁缝重复了一句,冷漠的声音让人胆寒。
一段时间后,曹平的视线中就多了一双穿着雪色织袜的脚。
没有穿鞋。
赵夫人从床上下来了。
看得出来,她很害怕,双腿在发颤。
“夫人,你我打小是邻居,青梅竹马。这么多年了,我以为可以和你永远在一起,没想到,你会做出这样的事。”
“不,相公,是他逼我的!”
“是他逼你买的这种带着花纹的丝织袜,还是你本就喜欢这种露骨的亵衣?直至最近,我才知道父亲说的是对的,只有死人最忠诚。
夫人,要不我把你剪碎了,缝在人偶中吧?”
“那样,你就可以和我永远在一起了。”
赵裁缝的声音很平静,却是病态的,带着毛骨悚然的味道。
结果就在这时,只听见“啊!”的一声叫,地上已然多了一串血。
“你敢扎我?”
地面上,油灯映照着两人的影子,那是赵夫人拿着剪刀突然扎了赵裁缝脖子一下。
下一刻,曹平看到了更为可怕的一幕。
地面上赵裁缝的影子,突然抽出了一把半个手臂长的大剪刀。
他把赵夫人的上半身子一下子按在了梳妆台上,咔嚓就是一剪刀。
咚的一声,赵夫人的脑袋如西瓜般滚落在地,和床底的曹平四目相对。
曹平:“!!!”
曹平差点失声叫出来,他用力捂着嘴巴,眼泪不断的往外涌。
地面上的血水顺着木板的缝隙流淌着,曹平不敢看赵夫人那颗美丽且孤零零的脑袋,只能往别处看。
赵裁缝随意从赵夫人身上剪下一块布,包扎起颈部的伤口来。
地面上映照着他的影子,简直跟一只恶鬼一样。
时间流逝,没有其他波澜,曹平总算缓过了一口气,结果这时,他的瞳孔猛然收缩,心脏骤停。
一幕更为恐怖的画面映入了眼帘。
本来趴在梳妆台上的无头赵夫人的影子突然站了起来。
那双被白色织袜包裹的脚一步一步靠近了正在那包扎的赵裁缝,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看着这一幕的曹平,不仅上面在流泪,下面也在流,一片温热。
咔的一声,无头尸体用手洞穿了赵裁缝的身体,从中取出了一颗还在跳动的心脏,放在了梳妆台上。
赵裁缝的身体软软倒下了。
而无头的赵夫人则向床这边走来。
曹平整个头皮处于持续炸裂的状态,死死咬着舌头,避免自己叫出声来,眼泪哗哗流个不停。
地板上,那赵夫人的头颅眼神是空洞的。
他只能寄希望于这断头没有看见他。
下一刻,地上的影子一个转变,赵夫人将头颅重新安了回去。
之后,她抓起那颗心脏,打开了房门,离开了。
整个房间恢复了安静。
曹平觉得整个人都要没了。
他多么希望这只是一场荒唐的噩梦。
他知道这是最后可以离开的机会了,可身体一时竟完全不听使唤。
几经努力,曹平终于挣扎移动着身体,靠近了床沿,脑袋缓缓往外探去。
万幸,想象中一只眼睛正冰冷盯着自己的恐怖画面并没有出现。
曹平觉得自己是有机会逃出去的。
那“赵夫人”一定是去处理那颗心脏了!
“嘘。”
结果这时,一个极轻的呼声,带着凉意,在后脑勺扫过。
曹平愕然的转过头来。
床底下,他的背后,赵夫人躺在那里,正看着他。
一只眼睛里,却有两个眼瞳并排着,死死的盯着他。
……
……
……
夜深了……
在,看看腿?
降魔楼内,季缺几人听着灵玉大和尚在诉苦。
灵玉大和尚一向是一个很坚强的人,很喜欢降魔除魔的人,从之前他和陈竹、王花组成的踩坑三人组就可以看出。
而这次灵玉大和尚诉苦,不是因为他鼻青脸肿,而是因为他有一种无力感。
季缺带着陈竹一走,之前本就人手不足的降魔楼人就更少了,而不少重担唯有落在灵玉大和尚身上。
灵玉大师想的是尽快解决一件案子,再去下一件,那要百姓受的苦难会少一些。
谁知道他遇到的第一件案子就搞不定。
而灵玉大师遇到的第一个案子,就在清平县。
季缺忙道:“清平县?彩锦不错的那个?”
对于做大做强这种事,季缺一向很上心。
灵玉大和尚点头,说道:“这事就发生在彩锦上,县城中最大的那家染坊,接二连三有人跳进染缸里淹死了,尸体浮上来时肚皮圆得跟西瓜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