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老三手拿着一柄折扇走了过去,对着外面说道:“谁?”
季缺停了下来,回答道:“季缺。”
“季缺又是谁?”
里面的声音颇为轻蔑。
季缺本来是有些紧张的,可是这一连扣了很久的门,再听到里面的人的语气,不由得来了火气。
一个应门的都要这么和他说话吗?
于是他深吸了一口气,一字一句道:“宁红鱼的男人,她肚子里孩子的父亲!”
此语一出,门内一下子变得寂静无比,老六的脸已然变成了猪肝色。
好狂的小子!
下属和上峰の恋
“宁红鱼的男人,她肚子里孩子的父亲!”
当季缺这句话冒出来时,府门里的这些少爷脸上神情各异,各有各的精彩。
林香织和陈竹也都看了过来,有些担忧。
这怎么门还没开,人就像要炸的样子。
这时,门内脾气最为暴躁的老五不禁怒道:“把门打开,我倒要看看他怎么进我宁府!”
宁家三少爷犹豫了一下,最终在众人的注视下吱呀一声打开了大门。
大门打开的瞬间,季缺已挤了进来,有点不管不顾的味道。
他知道平时练就的厚脸皮大法该派上用场了。
虽然早已做好了准备,可他仍旧忍不住愣了一下。
缘于他没有料到这门口站着这么多人。
这些人从衣料打扮和气质来看,都不像是下人。
当然看得出来,其中绝大多数都想揍他。
特别是那个身着蓝丝绸衣衫的年轻男子看起来非常愤怒,眼睛瞪得很大,拳头已然握紧,看起来恨不得吃他肉一般。
于是季缺走了过去,专门对着他道:“我是来找宁红鱼的,请问她在家吧?”
老五拳头硬着,回答道:“在家。”
在众人的感知中,他那砂锅大的拳头下一刻就要落在季缺脸上。
季缺说了声“谢谢。”然后又问道:“请问怎么走?”
老五眨了眨眼睛,指了一个方向。
“多谢。”
季缺说着,便往那愤怒青年所指的方向走去。
在宁家众人的眼中,他们认定了只要季缺一个背身,这愤怒的五弟拳头就会愤怒的砸在季缺后背上。
宁家五少爷自幼学拳,师从“火怒神拳陈四燚”,暴脾气是出了名的。
季缺这样上了门,能忍?
结果直至季缺已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宁家五少爷依旧没有动。
他握着拳头一副很愤怒的样子,可确实没有出手。
这个时候,老六震惊道:“五哥,你就这样让他走了?”
老五喘着粗气道:“不然呢?”
老四喃喃说道:“你甚至给他指了路。”
老五认真说道:“远来是客,总不能失了礼数。”
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感叹道:“你还挺客气。”
最终,老五双手搓头,头发呈怒狮状,气闷道:“可他到底进了这府里,府里不知有多少眼线看着,我们总不能一点风度都没有吧?”
老三思索道:“可这样是不是显得太懦弱了。老五,你该不会是怕他了吧?”
老五眼睛一下子睁得犹若铜铃,说道:“我四岁开始学拳,师父说我火怒神拳已快大成,我会怕他?”
老三点头,说道:“你说得对!”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认同。
宁家是生意人,这点情商还是有的。
不过说来说去,就是季缺这人不怎么按套路出牌。
他出乎预料的扛住了宁家的各种手段,又出乎预料的和将军府有些关系,又出乎预料的来到了宁府,选择直接问路。
这人就不会不好意思吗?哪怕一下下就好。
只能说这宁家的诸位之前一直以为季缺是个柿子,在他们的地盘上随意揉捏的软柿子,谁曾想对方不是柿子,而是一块石头。
一块北边无名山崖间很硬很扎手的石头,不按套路来,反而把他们弄得措手不及,甚至弄出了血。
宁府很大,比季缺所见过的任何宅院都大,大得他都要迷路了。
亭台楼榭,绿柳碧池,处处透着雅致,处处透着精致,却给人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迷路了根本不打紧,缘于季缺脸皮很厚,可以问路。
宁府又恰好不缺下人。
丫鬟们见他长相英俊,和他交谈有种如沐春风之感,给他指路,男下人们见他肌肉结实,看起来很能打,也没有多纠结,给他指路。
可即便这样,足足走了小半个时辰,季缺才来到了宁红鱼所在的别院。
在京城内城这种寸金寸土的地方,宁府就这占地面积,实在是让人叹为观止。
在天仁城里有了几套房后,季缺自认为是见过世面的,毕竟不是谁年纪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