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手一钩,就是一个小坑,小鼠进去,被埋上。
季缺还随意找了块石头,削成了长方形,还在上面刻上了一行字——“六号鼠鼠之墓。”。
“鼠鼠一路走好。”季缺心底默念道。
而就在这时,林香织忽然趴了下来,桃形的屁股翘得高高的,不知在做什么。
季缺看在眼里,思索了一阵儿,确定了对方不是在诱惑自己,毕竟这场合不合适。
片刻之后,他发现原来林香织在闻味道。
猫闻味道,屁股一般都要翘这么高的吗?
“不对,附近有味道不对。”林香织开口道。
“嗯?”
“我能闻到的距离并不远,现在却能闻到之前那种剥下来的皮的味道,那只能说明……”
不由自主的,林香织看向了前方。
猪王说不定就在前面的这片白杨林里。
秋天的白杨树树叶掉了大半,看起来有些秃,宛若陈竹已尽力挽救过的头发。
三人迅速往林中靠去。
这里明明只有一只猫,却都是落地无声,宛若脚底长着肉垫一般。
这片杨树林是毗邻河岸的,路上可以看到不少杨树倒下的尸骸,有的表层已长了不少颜色深沉的蘑菇。
很显然,涨水期的河流冲断了这些杨树,它们也泡在水里,所以才会这般潮湿腐败。
这片杨树林并不大,因为树叶掉得多的原因,也不能遮挡多少月色。
随着不断深入,林香织的神色变得越来越紧张。
很显然,那种味道在不断变浓。
猪王就在附近了!
……
猪王跑了很长一段路,确认了之前阴祂的懒货没有跟来,才想着要歇一下。
这一次,祂不得不承认要暂时停一下乐子了。
祂伤得太重,全身上下那些可怕的杀猪刀的刀劲绞过后,就没剩下几两肉。
是的,如今祂就是想让毒蛇咬祂兄弟都办不到了。
因为“兄弟”没了!
在那片刀光之中,祂感觉自己就像是坠入了一处可怕的屠宰场,有上百个屠夫在屠宰自己。
既然是屠宰,那被骟掉就是很重要的一步。
醒来这些时日,猪王一直在找乐子,也一直活得很快乐,即便是被陈老实打伤也是如此。
可这一次,祂没有感受到丝毫快乐,甚至很是屈辱。
祂是神祇,名号中虽有一个“猪”字,却远远不是猪中霸主那般简单。
人类,不管是多么强大的人类,在祂眼中不过是乐子的工具而已。
而今天,祂却被人像宰猪一般刮得干干净净。
猪王知道自己得歇歇了,于是看到了一棵白杨树。
这棵白杨树很大,起码有四人合抱粗,顶天立地的。
可它像是遭到了虫害,树干位置有一个个黑漆漆的大洞。
猪王没怎么多想,就钻了进去。
祂确实需要找一个地方恢复一下伤势。
树干里,祂几乎只剩下了一个骷髅架子,不过一双被切掉一半的眼睛却依旧明亮,在光线的照射下,有些反光。
只见祂脑袋径直别在了裤腰带位置,摆出了一个很古怪的姿势,叠坐在了那里。
从远处看去,祂就像是一尊残破的神像,或者说古怪的符号。
可随着祂这姿势一摆,整棵高大的白杨树很快变得干燥,本来还悬挂在树上的树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失去水分,变得干瘪枯黄。
与之同时,猪王身上悬挂的几两碎肉开始快速生长。
这些新长出的肉泛着绿,看起来有些诡异,可在逐渐让猪王重新变得“丰满”。
要生成真正的肉,仅靠这“木”的力量是不够的,可这到底只是权宜之法。
只要祂恢复了些力量,祂自然可以用更长的时间和更好的方法来恢复伤势。
从日暮到入夜,猪王一直在长肉。
白骨生肉的神迹,在祂身上真实展现。
只是长这简单的木肉也并不容易,它们的质量也不好,蓬松着满是空隙,就像是被水泡过的朽木。
入夜之后,猪王才把胸膛之上的木肉长好,表层的肌肤生长更为缓慢,于是祂干脆把它们扯薄了一点,缝缝补补,勉强算是有了皮。
猪王沉迷于这些工作,忽然之间,祂不动了。
缘于祂忽然发现,对面的一棵白杨树的树枝上,正有三个人类在看着祂。
三个人一男两女,长得都挺好看。
最让祂错愕的是他们的神情和态度。
在猪王的眼中,他们就像是在看热闹,祂甚至看到那个男的正在嗑瓜子。
这等于说,他们在看热闹,在祂身上找乐子。
这是祂不太能接受的。
猪王明亮的眼睛里,生出了些许怨毒和愤怒的情绪。
于是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