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衣一边走着,一边蛋疼道:“早知道这么累人,就不吃那混蛋的饭了。”
……
从天仁城到云雪宗,可走水路也可走旱道,不是骑马就是坐船,可是对于季缺来说,都没有他跑得快。
他不只是在地上跑,还在水上跑,或者游着跑。
于是当晚那条水路上的客船和货船都遭受了不小的惊吓,缘于船上的人时不时会听见一阵狂笑声。
那笑声忽远忽近,带着一股疯狂的意味,非常骇人。
其实受到惊吓的远不止船上的人,岸边的荒坟野地里,本来有几个身着白衣的女人,听见这狂笑声后,不由自主全钻进了坟里。
于是至少一月时间,那水路上的船员们都在讨论那狂笑声是什么。
夜晚的河道很安静,那声音确实挺明显,主要是持续时间长,根本不像岸上的人搞得恶作剧。
总不能人追着船跑,一边跑一边笑吧。
事实上,不是季缺追着船跑,而是他很快把船超了。
清晨时分,云雪宗的第一声狗叫是被季缺惊醒的。
门房罗老头儿忽然听到劲风逼近,正在打瞌睡的他猛然惊醒,连本命物黯然销魂刺都祭出来了。
因为来者让他感到了威胁。
然后当季缺停下来时,罗老头儿再次吓了一跳。
他认出了季缺,可如今季缺的样子有些吓人。
只见季缺头发竖立着往后卷,狂野如乱草,身上还悬着水珠,像是刚在河里趟过一般。
“你回来啦?你门房位置一直给你留着。”罗老头儿问道。
季缺搓了搓因为跑得太快被风吹得有点麻木的脸,说道:“暂时没时间回来做这么有前途的工作,罗哥,你也先别干了,跟我去找薛长老。”
罗老头儿疑惑道:“不干门房去干啥?”
季缺回答道:“杀猪。”
罗老头儿有些懵逼,却依旧跟着来了。
如今还早,薛长老还没有起床。
她有时候会来王长老这边小住一段时间,算是当了邻居。
没办法,自从弄死了宗主陈寒石后,这宗门需要两人支撑,一来二往,本来熄灭的感情竟然渐渐升了温。
薛长老只觉得还差一点,如果老王主动的话,他们结成道侣也不是不行。
不知道是上了年纪还是什么原因,之前一直觉得独自修行挺好的,而如今却想人有人陪,想热闹一点。
她起床喝了口水,刚想睡个回笼觉,结果就听见了有人叫她。
“薛长老!”
“薛长老!”
“薛薛薛长老。”
“谁啊!”
薛长老爬了起来,一肚子起床气。
她头发蓬乱的开了门,结果看到季缺之后,发现自己这发式算妥帖的了。
路上,季缺尝试把头发压下来,可是吹得太久,有点定型,于是依旧狂野。
比如现在,他已拿出了千机剑,呜呜的用起了吹风机功能。
看到季缺这张顺眼的脸,薛长老的起床气一下子消减了大半,忍不住说道:“你小子终于知道回来看看了。”
季缺说道:“有事要前辈帮忙。”
这个时候,王长老也被吵醒了,从旁边翻墙过来,惊讶道:“这么早这么多人?”
随即,他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季缺逐渐服帖的发式。
“什么事?”
季缺说道:“我想要宗门里三境中阶以上的高手帮忙,能来的都来,越多越好。”
王长老诧异道:“你要这么多人干嘛?”
“杀猪。”季缺说道。
“杀猪?”
王长老和薛长老露出了近乎和罗老头儿一模一样的表情。
季缺说道:“你先派人叫人,我马上给你解释。”
薛长老虽一脸困惑,不过依旧叫来了手下,开始叫人。
这院子里的四个人,可以说是有过命的交情,季缺对云雪宗可以说有大恩,又是宗门内最年轻英俊的门房,算是自己人,能帮上忙自然会出手。
“猪王你们听过吗?”季缺问道。
薛长老三人同时摇头。
“可以说是一尊邪神,我们在和异物会交手时,遇到了祂的神像,为了避免夜长梦多,就把祂的神像烧了,谁想到祂的一个化身混进了降魔楼。
昨天,降魔楼被祂弄成了一片废墟,老实尊者被祂打成了重伤。”
听到这里,三人的神情都变得严肃起来。
因为能把陈老实打成重伤的家伙实力肯定很恐怖,恐怕不会在陈寒石之下。
季缺说道:“如今情况是,祂也被尊者打成了重伤,实力大概率十不存一,所以如今是灭祂最好的机会。”
“我们不得不灭祂,因为祂很危险。前段时间,因为异物会谷雨坛主的事,陈尊者受了重伤,而那时这猪王已混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