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缺随手关上了门。
“脱衣服。”宁红鱼冷淡道。
“啊?”季缺一脸懵逼道。
这时,宁红鱼低头咬住茶杯,将茶水一饮而尽,说道:“你怎么出去这么久,我已经好久没有画画了。”
说着,她从旁边一抽,一张张宣纸和笔墨砚台就出现在了桌子上。
季缺反应过来,说道:“原来是要画画啊,你早说嘛,我最近很空的。”
宁红鱼偏头,说道:“除了我,还能有谁画你。”
季缺熟练的脱掉了衣服,说道:“那不是我没推销自己嘛,专为你留着档期。”
“档期?”
宁红鱼拿出了那枚蓝色玉石,说道:“还是戴这个。”
季缺拿了过来,说道:“那要倒立吗?”
“不用,你拿着这茶杯站到窗前。”
宁红鱼指挥着,不一会儿,一个裸着半身的年轻男子就手持茶杯站在了窗前,双脚交错,目观远方。
宁红鱼看在眼里,赶紧拿起了笔画了起来。
季缺站在那里,说道:“上峰,我如今也算是房东了,分楼最年轻的地阶降魔者,你这价……”
“别说话,神情寂寥一点。”宁红鱼打断道。
季缺是专业的,很快目视远方,不由得想起了远在天边的唐衣。
他已分不清是友情,还是爱情的唐衣。
宁红鱼秀眉微蹙。
因为季缺真的一下子就寂寥了。
窗户、胸肌、玉石吊坠、茶杯、寂寞的眼神,以及窗外的秋景,仿佛一幅画映入了宁红鱼的脑海。
她下笔的速度开始变快,神情变得越发认真。
她时不时捋一捋垂下的发丝,宣纸上的人变得越发清晰。
宁红鱼一边画,一边问道:“你真的有这么寂寞吗?演也能演这么久?”
季缺感叹道:“我家猫每日沉迷练拳不理我,我曾经的好兄弟说暂时不想见我,如今只能不穿衣服来当给女上峰当模特,一动不能动,连价钱都没谈好。”
宁红鱼开口道:“可如今我眼里只有你。”
此语一出,季缺竟一时忍不住心跳加快,问道:“上峰,你这算撩拨我吗?”
宁红鱼说道:“那你被撩拨到了吗?”
季缺说道:“有那么一点点吧。”
宁红鱼说道:“那就算我撩拨了你一点点吧。”
之后,一男一女都不再说话,男的依旧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女的依旧在奋笔疾画。
只是两人知道房间里的氛围已变了,多出了些许暧昧的酸甜味道。
之前两人虽然经历了许多,不乏亲密接头,表姐表妹私奔的戏码,可到底是为了工作,所以没人戳破就没有逾越这层关系。
可这之后,一切都像是变了,秋风进入了屋内仿佛都变得温柔起来。
就在两人静静感受着这甜蜜的暧昧时光,宁红鱼的画作已开始收尾的时候,只听见砰的一声炸响,两人的视线一下子发生了翻转。
一时间,砖石乱飞,木窗破碎,墨汁飞洒……
降魔楼塌了!
准确的说是拦腰炸断了。
三层楼阁径直变成了碎末,连砖石都变成了粉末,形成了条条灰白色的湍流。
砰!砰!砰!
半截降魔楼砸落在地,地面破碎,掀起层层泥浪,附近的青竹连根拔起,飞向了空中。
废墟之中烟尘弥漫,响起了阵阵惨叫声。
砰的一声,季缺从废墟中钻了出来,满身尘土,还没穿衣服。
他抖了抖头顶的灰尘,双腿一蹬地,身体轻灵的穿过了烟尘,落在了附近一棵没有倒地的青竹上。
视线过处,本来耸立在那的降魔楼只剩下了短短一截,断口外翻,看起来就像是一只破开的喇叭。
烟尘在四周翻滚,痛呼声和惨叫声时不时传来,让人心悸。
季缺心脏咚咚跳着,如擂鼓一般。
是谁把降魔楼炸了?
很长一段时间,季缺把天仁城当成了主城,更觉得这降魔楼算安全屋。
可是谁曾想,他和女上峰一个模特,一个画手,好好谈着感情画着画,结果忽然砰的一声,楼被人炸了。
谁干的?
季缺警惕的观察着周围,因为他很清楚,能炸降魔楼的人绝对非常危险。
要知道尊者陈老实已恢复得不错,对方敢做得这么绝,就证明了不怎么惧怕陈老实。
想到这个可能,季缺头皮就有些发麻。
他看了下四周,并没有发现女上峰的身影。
不过他都没事,宁红鱼自然不在话下。
就在这时,他忽然听到了一阵咳嗽声。
季缺耳朵一动,很快跳下了青竹,落入了烟尘中,往声音发出的方向靠了过去。
这是陈老实的声音。
很快的,他就看到了陈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