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的面色就可以看出,他的身体正在被掏空。
“颜郎,你为什么不说话?那姓凌的实在太霸道,我不过要了他手下百来个兵的性命,他就一言不和就杀进窟里,捅了我好多刀。”
“要不是我跑得快,颜郎,我就看不见你了。”
刘颜身体跟着肥肉蠕动着,他看不见大欢喜菩萨的脸,只能听见对方的声音。
听见这句话后,他近乎都要吐血了。
那姓凌的实在是……
就不能下手再狠点?就不能把这肥猪宰了?
“颜郎,你为什么不说话?”大欢喜菩萨继续问道。
随着那肥肉不断蠕动,她的语气已然有些不满。
刘颜满头是汗,回答道:“真是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辛苦,不然你我也不会重逢。我本来以为已腻味你了,没想到发现在这种时候,能陪在我身边的还是你。”
大欢喜菩萨的声音很好听,像是小姑娘在撒娇,刘颜不断的深呼吸着,不然他觉得自己会晕厥过去。
如今他身上不止有汗,更有血,这婆娘这次为了治愈伤势,比之前还要粗暴残忍。
半个时辰后,刘颜脚步虚浮的出来了。
他换了一身衣服,离开了自己的小院,双腿都在颤抖。
他想过逃,下毒,反击。
特别是当日听到对方受了重伤,他那念头特别强烈。
可是最后才发现,他不敢。
根本不敢。
他知道忤逆对方会是什么后果。
当初他被对方当作鼎炉使用的那些年,他做过不少尝试,可最终结果都很惨。
那些惨痛的经历让他变得很“乖”,就像是一条被驯服的狗,不敢反抗。
脚步虚浮的刘颜来到了大厅里,看见自家儿子正在那苦闷的喝茶。
回城那天,他好好教训了这小子一顿,并不允许他出门。
可以说,城主公子是被关了禁闭。
公子看见自家老爹来了,刚想要去求求情,让老爹别生气,放过自己,结果只听见啪的一声炸响,声音清脆。
刘颜一耳光结结实实扇在了自家儿子身上,以至于城主公子身体旋转得如陀螺一般,砰的一声砸碎了桌子,摔在地上。
“废物,衰星,就是你不守夫道,坏了我家阴德,老子才这么倒霉。”
说着说着,这曾经的一门之主竟要流下泪来。
这位府上少爷一脸懵逼,根本不知晓他父亲这几天所承受的沉重痛苦。
……
季缺坐在屋里,看着《仁书》,依旧看得挺吃力。
这是他念书时的习惯,不仅因为他喜欢努力的感觉,还因为每当这个时候,他的心会安静一些。
他今天的心不静。
菊花巷除了有几个疯子外,依旧安宁和谐,堂妹做的菜依旧很好吃。
这近乎神仙般的日子,季缺也跟着享受了一番。
他本意是过来看看唐衣日子过得怎么样,如果有困难自己还能帮上一把。
毕竟他如今天仁城几套房,又有画符的手艺,家里有猫耳娘,工作有有钱有颜的女上峰关照。
谁曾想,唐衣日子过得这般悠闲自在,还能继续睡大觉念书,每天有人弄饭吃,叔父、姑姑和堂妹都对他好得不得了。
这样一番下来,倒是把他这孤儿比下去了。
这是季缺呆在这里的第七天,他本来打算第五天就走的,毕竟唐衣生活过得好不用他担心,他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忙。
可是那烧鸡实在是太烧了,堂妹的豆腐脑儿又太好吃了,他忍不住又多呆了几天。
这时,一阵冷风吹来,吹起了飘零的落叶,也吹动了门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