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时间后,季缺觉得有些不对劲,道:“我们已经走了多久?”
林香织摇了摇头,道:“不知道,感觉很久了,上次没有这么久啊。”
是的,两峰之间约莫五百丈距离,这笼子前行得虽然不快,但也不慢,按照季缺的预估,他们应该早到了才是。
可惜没有。
木笼子一直在滑行,依旧不见头。
季缺三人站在里面,只觉得进入了一片虚无之中。
四周全是雾,天地寂静得可怕,只剩下了头顶绳索摩擦的哐哐声响。
又过了约莫两柱香时间,白露终于忍受不住,道:“我们怎么还没到?”
季缺皱眉,疑惑道:“这锁链中途有没有岔路?”
是的,如今这时间和距离明显已不对了。
林香织摇头,道:“我上次来只有一根。”
季缺分析道:“也许有人中途加了一条锁链,我们误入了那根锁链,所以时间变长了。”
这是季缺能想到的最为合理的解释,但是怎么想怎么不靠谱。
他们在这木笼子呆了太久了,这笼子一直没停,如果真的有这样一根锁链,这根锁链得有多长?
季缺抬头看着头顶的锁链,确认了它没有走回头路,神情有些凝重,说道:“如果锁链有岔路,我们没去到你父亲的洞府,会去到哪里?”
林香织脸色发白,摇头道:“我不知道,这山我不常来的。”
雪白的大雾,季缺所在的木笼子一直在前行,它就像是走上了一条没有尽头的道路,永远停不下来。
季缺已经反复确认过,这锁链一直是向下的,没有弯曲。
那这意味着什么?
恐慌的情绪在白露和林香织之间发酵,终究还是影响了季缺的情绪。
因为这种感觉实在是很不好。
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四周的景色都是简单的重复,你甚至会忘了时间与自己的存在。
这样一根锁链如果没有通向林香织父亲的洞府,会通向哪里?
或者说,它会永远停不下来?
就在这时,白露忽然说道:“听,什么声音?”
季缺凝神去听,发现除了上方锁链带起的哐哐声外,什么都没有。
可这个时候,白露却很紧张道:“雾里有人在说话。”
她手拉着季缺,恨不得和季缺融为一体,林香织也忍不住靠了过来。
是的,这样的雾里怎么可能有人说话?
可是白露偏偏听到了,而且不止一人。
磅礴的大雾,仿佛永远到不了头的锁链,以及那似是而非的低语。
在这样的环境中,饶是也算见识了一些世面的季缺都有些紧张,更别说旁边的白露了。
她一脸惶恐的看着四周,很是不安。
为了缓解白露的恐惧,季缺不禁问道:“如果有人在说话的话,那他们在说什么啊?”
白露环顾四周,总想从雾中看到什么,但是终究还是什么都没看到。
她浑身颤抖着抱紧了季缺的手臂,颤音道:“他们说‘小心火烛’。”
白露的耳中出现了不少人的声音,但是他们说的话却是一样的。
“小心火烛?天干物燥?”季缺疑惑道。
白露忙道:“不是,只有‘小心火烛’,只有‘小心火烛’。”
这时,林香织开口道:“我小时候听家里老人说过,他们说云山不止一座。”
季缺问道:“不止一座什么意思?”
“那些老人说,云山不止一座,而是两座,地上一座,地下一座。”林香织缓缓说道。
此语一出,季缺都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这意思是,他们误入了地下那座云山?
不会吧,悟性关了也这么倒霉?
铁人
“那些老人说,云山不止一座,而是两座,地上一座,地下一座。”
听见林香织这个说法后,木笼子里的氛围一下子变得惊悚起来。
于是乎,“表妹”和“小姨子”忍不住靠近了季缺一些,让季缺形成了左拥右抱的局面。
如今,这条锁链的长度已经明显超过了她的想象,季缺已然确定,他们是遇到了什么脏东西。
可是脏东西在哪里呢?
“小心火烛?”
这时,季缺不禁想起了之前白露说的话。
这木笼子一直在延着索道滑动,也一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季缺觉得,自己是不是该做点什么?
他想过干脆直接翻出笼子,去到上面的铁索上,看能不能走回去。
但是他暂时打消了这个想法。
这条铁索明显有古怪,能不能回去已经是未知数不说,到时候遇到了麻烦,铁索上很难施展开来。
与其将力气浪费在这些东西上,还不如以逸待劳。
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