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宁红鱼将视线放在了附近一棵相对高大的野树上。
很快的,两人就像鱼一样,贴着树干往上游去,带出的动静极小。
两人各自杵在高处的一个树杈上,往观内偷偷瞟去。
这里离道观已有了一段距离,再加上野树枝叶遮挡,看起来自然不会太过清晰。
可是两人依旧看见了那个干瘦的人影,拿着一把扫帚,在那里不断扫着地。
那地面明明很干净,没有半片落叶,可他依旧在那扫着,不知疲倦。
他记得第一次见到陈鲤时,对方也是在那里扫地。
“难道是某种修行方式?”
季缺不由得想起了前世小说里的扫地僧。
应该是见过这观主忽然发疯生食麋鹿样子的原因,季缺看见这个身影总感觉透着一股诡异劲。
宁红鱼很快睁开了另一只眼睛,双眼很快扫过了这道观。
她也没有多看,很快滑下树来。
下来之后,她很快向季缺比划了一下。
季缺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跟着比划起来。
树林里,两人这无声的交流看起来就像是一幕哑剧。
刚刚,宁红鱼靠着另一只眼的瞳力,找到了一处很适合用来观察的地方。
那后院的北侧有一排屋舍。
这排屋舍的最西端,也就是大殿和后院的交界处的那间屋子是最适合偷窥的。
屋子上方有一扇很窄的窗户,里面像是有一个夹层,在那里,前院和后院都能看见,并且十分隐蔽。
这长虚观并不大,只要能盯着前院和后院,差不多就能看个七七八八了。
于是两人很快从外面绕到了长虚观的背面。
宁红鱼很快找到了那间屋舍。
屋舍的墙壁上有一扇老旧的木窗户。
窗纸破碎,宁红鱼快速瞟了一眼,确定里面没人后,就靠着真气把它轻轻拉开了。
两人熟练的钻了进去。
这房间像是堆杂物的,里面摆着一些柴火和破败的桌椅。
四周的一切都蒙着一层灰,空气中弥漫着那种苔藓的腐烂味道。
和宁红鱼预计的一样,这屋子上盖着木板,是有一个狭窄的夹层的。
因为年久失修的原因,这些木板被腐蚀出了不少孔洞。
而他们也在屋子的一处边角找到了夹层的入口。
其实就是一个洞口,旁边还放着一把满是灰尘的梯子。
宁红鱼看了季缺一眼,率先跳了上去,季缺紧随其后。
一进入这夹层,那厚重的灰尘就往鼻腔里钻。
季缺屏住呼吸,才没有被惹得打喷嚏。
透过那扇狭小的气窗光芒可以看到,这夹层上放着几只破败的书架。
季缺猜测,以前这里应该放过书卷,只是后来都搬走了。
这夹层很矮,弯腰通行都有些勉强,于是两人很自然的用游的方式游了过去。
厚厚的一层灰尘拖出了两条痕迹,来到了那扇气窗附近。
透过气窗,果然能看见前院、后院的场景。
从这里望去,可以看见观主陈鲤依旧在那扫着地。
他像是完全沉浸在这件事中,干瘦的脸庞上挂着一种怡然自得的表情,看起来颇有点隐世高人的味道。
季缺对他的第一印象也是如此的,如果后面不是看到他忽然发疯了般生吃活物,他一度觉得他就是那样一个人。
到了这里,宁红鱼和季缺都彻底安静了下来。
这个狭小的夹层就像是一个阵地,给了他们一定的安全感。
宁红鱼很快发现,她趴在那里的视线有点偏高,想要调整一下却发现很难做到。
没办法,胸口撑起来的。
因为要偷窥的原因,宁红鱼这次没有穿红色衣衫,而是一身黑的劲装。
可是这劲装应该有点紧身,于是在季缺的眼中,这女上峰前凸后翘的曲线一下子被勾勒得淋漓尽致。
两人交流了一下视线后,季缺忍不住往下瞟了一眼,暗自发出了“真大。”的感叹。
之后,两人就如入定了般趴在那里。
要想偷窥别人的秘密,必须要有耐心。
两人早已做好了长期作战的打算,为了避免暴露,两人能不动就不动,连呼吸都放得很轻。
天色越来越暗,那陈鲤一直在那扫着地,也不见那徒弟丹灵子的身影。
季缺那天来时,丹灵子也是从外面回来的,想必他不是一直呆在道观里的。
偷窥是一件挺刺激的事情,有过望远镜的偷窥狂肯定很赞成这句话。
只是偷窥美女和偷窥一个老头儿的观感是截然不同的。
特别是这老头儿还一直在那扫地。
就这样持续了快一个时辰,季缺还是有点乏了。
这陈鲤不知道什么时候发病。
“丹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