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吃点吧?估摸着也该开饭了。”
“丹灵子啊,该开饭了。”
通过之前的交流,季缺和林香织得知,这闭塞的长虚观如今只剩下了观主陈鲤和他的一个徒弟丹灵子两人了。
“你们是谁?为什么会来这里?”
结果这时,一个男子的声音忽然响起,吓了季缺和林香织一跳。
只见大殿外,站着一个中年道人。
这道人要年轻许多,胡子也很长,不过相较于观主陈鲤,要短不少,差不多到肚脐位置。
这应该就是观主陈鲤口中的徒弟丹灵子了。
“在下季缺,向陈观主请教一下事情。”
那丹灵子面色阴沉,轻轻招了招手,示意季缺和林香织过去。
两人困惑的走了过去,只见丹灵子向他们使了个眼色,轻声说道:“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什么?”
林香织只感觉一道寒气从脚底板窜到了天灵盖,只感觉头皮都麻了。
因为从这丹灵子的表现来看,仿佛他的师父是个要毁灭人间的怪物一般。
而这个时候,陈鲤的声音再次响起——“丹灵子,该开饭了吧?”。
不知为什么,季缺和林香织总感觉这声音多了些暴戾的气息。
紧接着,这丹灵子回复道:“快了,快了。”
看得出来,他已有些着急。
只见丹灵子赶紧去到了一旁,在一棵树后拖了一头麋鹿出来。
那麋鹿大着肚子,一看就有孕在身。
这个时候,观主陈鲤眼睛发亮,喃喃说道:“开饭了,开饭了。”
这一刻,季缺和林香织只觉得陈鲤像是变了一个人,跟一个疯子一样。
紧接着,更加恐怖的画面出现了。
陈鲤一口咬在了那头麋鹿的脖子上,生吞起血肉来。
“开饭了,开饭了,你们要不也吃点啊?”
说着,他就满嘴是血的看向了季缺和林香织。
林香织到现在还是处于恐惧和懵逼的状态,没弄明白什么情况。
这个时候,那丹灵子已眼神焦急的催促着两人离开。
“快走。”
“再不走没有时间了。”
两人就这样错愕的被带着往道观门口走去。
就在这时,那边的陈鲤忽然抬起头来,满嘴是血的看了过来,嘴上还挂着一根肠子,开口道:“娃,你着相了啊!”
季缺和林香织被丹灵子引到了门口,只见对方神色严肃道:“快走,不要说你们来过这里。他和你们说过什么,都不要相信。”
随即,他看了看天色,说道:“快走,天黑前离开这片林子。”
从这里,季缺和林香织能清晰看到他鼻尖上的细汗。
下一刻,道观的大门就咚的一声关上了。
在关上前的刹那,季缺和林香织看见,观主陈鲤正拿着一只麋鹿的心脏,正在对着他们笑。
他颀长的胡子染满了鲜血,如血瀑一般。
季缺和林香织站在道观门外,一时不知道是陈鲤疯了,还是自己疯了。
道观四周的树木郁郁葱葱,关上大门的长虚观一时显得十分阴暗,如一座坟墓一般,给人一种不详的气息。
林香织说道:“怎么办?我去探探?”
说着,她就要变成猫形。
季缺摇头,说道:“先离开,天要黑了。”
他清楚记得丹灵子说过最后说的那句话——“快走,天黑前离开这片林子。”。
仿佛如果不离开的话,会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发生。
林香织一时也瘆得慌,只觉得这地方真是邪门。
这一路来,就这里最邪门,因为她一时竟不知道该相信谁。
季缺没有赌,带着林香织选择暂时离开。
天色越来越暗,夕阳挂在山边,给这片林子涂上了一抹亮色,如血一般。
一人一猫按照原路返回着。
他们并不清楚那丹灵子口中的“这片林子”具体指哪里,他们只是远离了道观,然后走过了一座独木桥。
这桥下是一处碧绿的水潭,仿佛一条界限,把这里和那里划分开来。
季缺觉得,这差不多算是离开那所谓的林子了。
这个时候,在树上张望着的林香织忽然说道:“那里好像有个碑。”
季缺循着她的目光而去。
他用千机剑扫开了那层叠的荒草,最终看见了一个灰白色的石碑。
这碑看起来并不特别老旧,从字迹和腐蚀程度来看,应该是在这几年间立起来。
碑上刻着字,红色的。
“丹灵子陈鱼之墓。”
是的,这是一个墓碑,墓碑后面的这个土包就是坟。
林香织后背已被冷汗打湿,说道:“丹灵子已经死了,那我们刚刚见到的那个人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