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缺忍不住回复道:“蛇妖被我带走了,我怕你寂寞嘛。”
大蜘蛛张开了恐怖的口器,说道:“你说啥?”
陈老实见状,疑惑道:“这蜘蛛耳背?”
季缺这才想起,之前它自戳了耳朵,想必还没复原,于是又大声了许多,说道:“傻卵!你怕你寂寞了,来看看你怎么受饥挨饿啊!”
蜘蛛精摇了摇脑袋,说道:“什么卵?”
“傻卵啊!”
“傻什么?”蜘蛛精一脸茫然道。
“我说你傻卵啊!”
“卵什么?”
这一人一蜘蛛,一个耳背,一个大声,一个听不清楚,一个非要讲清楚,于是季缺越来越大声,蜘蛛精脸色越疑惑,同时,两者的距离在不断拉近。
眼看季缺右脚就要跨进了门槛,蜘蛛精表面淡定,内心紧张,继续问道:“你说什么?”
这一次,只要对方敢踏入这片领域,它就要他有去无回。
后面一点的陈老实见状,神情已严肃了不少。
这蜘蛛精比他想象中还要强一点,那浓郁的妖气就不是寻常妖物能比的。
他担心季缺一个托大,就被这蜘蛛精要了性命。
结果季缺的右脚却一直悬在门槛上,没有跨进去。
这时,他露出了一个明媚的笑容,说道:“傻卵,我知道你是装的,我又不傻!”
听到这里,蜘蛛精脸色一下子就变了,猛的发出了嗤的一声,就要扑来。
结果季缺早就预料到它的动向,往后一飘。
那可怕的口器在门槛附近停了下来,而这一次却多了一张弹射而出的蛛网。
这蛛网并不大,俨然是因为它要吐丝出庙门并不容易。
可它不需要多大,只要足够冷不丁的网住季缺这条鱼就行。
面对这张弹射而出的蛛网,季缺稍感诧异,毕竟上一次他把对方骂得自戳双耳了,对方也没有吐丝出来攻击。
他当时就猜测,这蜘蛛精的蛛丝应该是被限制住了,没法出庙门。
没想到这一次却要给他来一个措手不及。
季缺没有任何犹豫,手中千机剑一撩,带起一阵清亮的剑鸣声响,想要将这蛛网破开。
结果这蛛网却很黏,一下子就把千机剑黏住了。
蜘蛛精眼中闪过了一抹得意,缘于这蛛丝是它本命真元所炼化,岂是这一把破剑能轻易破开的。
眼看自己就要连人带剑被黏走,季缺没有任何犹豫,选择弃剑遁走。
可这时那蛛网啪的一声一个收缩,就要将他完全包裹。
结果只听见轰的一声,季缺强行把地面砸出了一个坑洞,窝了进去,于是本来已要把他收掉的蛛网一下子落在了坑外。
蜘蛛精也不恼,因为它已用网把坑洞疯了,只要再粘一次,就能把这可恶的小子黏进来。
到了这时,它那两排眼睛已忍不住浮现出了得意的目光。
结果它忽然发现,季缺一直在看它的后方,脸上还带着浅浅的笑意。
随后,对方竟然指了指它身后,好心提醒道:“这么大一只蜘蛛,怎么瞻前不顾尾呢?”
蜘蛛精猛一回头,陡然发现刚刚那个老头儿子已站在了观音像铁链的链接处,惊出一身冷汗。
这家伙什么时候进来的?
事实上,季缺是看着陈老实轻手轻脚,跟做贼一样溜进去的。
陈老实这个人,一脸老实相,属于扔进人堆就很难找到,刚相完亲姑娘就对他印象一片模糊的那种。
可以说,他只要收敛起息,不动出大动静,就跟一块不起眼的木头一样,很难被察觉。
可这不是他能轻易避开蜘蛛精的警觉,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寺庙的理由。
没办法,相对于他这个透明人,季缺就是另一个极端。
季缺年轻英俊,和唐衣一样,放在人堆里,那是最容易被人注意到的那种人。
更关键的是,他自带霉运,或者说,自带嘲讽光环。
麻匪见到他想抢他、想揩油,老虎见到他不要命的追他,就连老鼠都忍不住想要偷他的钱,而蜘蛛精看到他就忍不住想吃他。
想让他在自己嘴里沉沦,生不如死。
特别是这家伙骂人还特别难听,它就更生气了,脸都气红了。
在这种情况下,季缺可以说吸引了它绝大部分注意力,于是导致了老实人陈老实的成功潜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