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季缺摇摆着身姿往上游去。
幽邃的湖水,仿佛无边无尽,不知道还藏着多少秘密。
特别是那些坍塌的建筑,总让人有一种幽冥地府的感觉。
这湖太阴间了。
哗啦一声,季缺从水中浮出来时,差不多已是三更半夜了。
人在水下,对时间的感知并不准确。
看着那黯淡的月色,季缺竟有种从阴间回到人间的感觉。
照例是小心翼翼的窜行,连身上的水渍都要和附近的草露混在一起,避免暴露。
在外面如孤魂野鬼般多游荡了好几圈,直至衣衫被风吹干得差不多了,季缺才重新回到了住处。
照例是熟练的销毁衣物,林香织则在外面负责放哨。
寒风中的林香织一时很矛盾,认为季缺是小心过了头,可她又忍不住要配合他,觉得他说的做的都很有说服力。
当忙活完这一切后,季缺这才长长吐出一口气,给自己倒了杯冷茶,休息片刻。
这白天当门房,晚上当间谍的,这工作强度真是福报996都比不了。
不过季缺依旧很有精神,除了因为成为了修行者,身体素质要远超上一世外,还因为干这些活儿确实很赚钱。
至少比上一世那些给你讲奉献,给你讲成长的资本家好多了。
有句话叫什么来着,工资到位,四皇干废。
季缺拿钱办事的觉悟可是很高的。
他开始分析总结今晚的线索。
方四海前辈情报中的“湖底,鱼尸。”大概率就是今晚他去的那里了。
他今晚做了和对方类似的操作,挖开了那座坟,打开了那坛子。
之后,方四海前辈应该就中招了,以至于本来应该有很多细节的情报,只变成了仓促的四个字——“湖底,鱼尸。”。
至于中的什么招,季缺猜测,应该是和那蛊惑的声音有关。
方四海前辈极有可能变成了一条鱼,或者说,他认为自己变成了一条鱼。
因为季缺很清楚,如果当时不是他的意志稍微坚定了那么一点点,很有可能就沉浸在变成鱼这种事中不可自拔了。
很显然,当时方四海前辈保留着很浅的理智,所以才能发出四字情报。
后来呢?
他怎么去到了祖地的古井里,刻下了那样一段话。
真相的珠子又收获了一些,可是将它们连起来的线依旧没有抓住。
湖底的坟墓和古怪的鲤鱼皮,和那个“祂”有什么关系?
如果那个祂和方四海前辈预计的一样,出来了,只是会一点点武艺的自己有能力抵挡吗?
抵挡不了的话,只能提桶跑路了。
季缺分析着这一切,终究有些乏了,逐渐睡了过去。
一个时辰后,一阵鸡鸣声响起,天边已泛起了鱼肚白。
又要开始当门房了。
季缺随意吃了点早饭,洗漱了一下,就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向丹房去了。
罗老头见他有些疲惫,不禁诧异道:“你昨晚不会……”
季缺一下子就知道对方误会了,赶紧摇头道:“单纯没睡好。”
“一个人没睡好,还是两个啊。”罗老头关切道。
“当然是我一个人了。”季缺赶紧解释道。
总不能告诉他还有一只猫陪他熬夜吧。
之后,罗老头又唠叨了一阵儿才走。
直到这时,季缺才有机会就着门房那专用的竹椅躺了下来。
躺着躺着,他始终觉得差点味道,于是将其扔在一旁,把随身携带的唐衣送的那张躺椅摊开,躺了上去。
嗯,这感觉才对了。
躺在躺椅上的季缺很快进入了贴合的状态,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他一时梦见了唐衣,梦见了和他一起抢烤肉吃,又梦见了宁红鱼,宁红鱼睁开了经常闭着的右眼,凶已经很高耸……
之后,他就被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吵醒了。
季缺醒来的第一眼,就看到了一道高耸的山峦,遮挡住了视线。
那是一个凶很大的年轻女子,穿着红衣冷冷看着他。
旁边则是之前“面试”他的孙管事,一个像是红衣女跟班的绿裙姑娘。
而刚刚吵醒他的咳嗽声,正是孙管事故意发出的。
红裙女子看着他,冷淡说道:“谁规定门房能在大白天睡觉的?”
季缺看着对方高耸的胸口,以及那冷漠的表情,脑海里一下子浮现了一个人影。
宁红鱼,你丫总算出现了。
异物之祸
季缺看着红衣女把衣襟撑得满当当的曲线,以及那冷淡得仿佛看垃圾一样的眼神,差不多已确定了眼前的就是宁红鱼。
女上峰不愧为女上峰,即便卧底都还是在他上面,简直离谱。
这时,旁边的孙管事已忍不住呵斥道:“小子,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