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吧!”
啪的一声,季缺抬手就是一耳光,将对方扇得一个趔趄,退出了门外。
而他擦了擦手,端起了茶杯,饮了一口茶。
罗心弯腰,哇的吐出了一地残渣。
她大脑被撑得空白,心中刚冒出了一缕杀机,随即就看到了门外有不少人看着她。
其中,甚至有一两个是这城中的熟面孔。
她自知不能多呆,不然恐会丢尽自家小姐的脸,立马捂着嘴跌跌撞撞的跑了。
待丫鬟跑了后,所有人的目光皆向后来出来的季缺投去。
有的人甚至对其肃然起敬。
刚刚女子呜呜的声音本就叫得够怪了,后面出来衣衫不整,头发凌乱不说,还吐了,甚至肚子都微微有些隆起。
这只能说如今的年轻人会玩,敢玩,竟然来这种地方玩!
季缺平静的走出了春风楼,在离开前,他把那一壶应该比较贵的苦茶喝光了。
他很擅长调解自己的情绪,很少生气,除非忍不住。
而今天,他确实没忍住。
不过喂人吃饼确实是一件挺过瘾挺解压的事,他的心情还是忍不住又愉悦起来。
至少结局是好的。
从对方眼含泪花掩面逃跑可以看出,他这和善的讲理方式挺有效,以后得多用。
还有一直挂在他心头的婚约终于解除了,还拿了四千两银子的补偿。
这四千两是他应得的,他问心无愧。
他其实挺能接受白灵霜的这种解决方式,至少比白夫人的瞻前顾后要爽利许多,很符合年轻人雷厉风行的作风。
可惜就是那丫鬟是个傻逼。
如果那白灵霜也有类似的想法的话,那她也是傻逼!
和傻逼划清了关系,终究是一件好事。
至少手头有银子完成他的那把专属武器了。
……
丫鬟罗心落荒而逃,在一处墙角狂吐了一阵儿,才把那种可怕的窒息感咳干净。
她的喉咙火辣辣的疼,应该是被划伤了。
她实在弄不懂自己是如何被一个书生弄得这么狼狈的。
她不禁怀疑道:“那姓季的也修行过?”
不,不是这样的。
罗心脑袋里很快浮现出了另外一个更合理的解释。
那就是她被偷袭了,还倒了霉!
那第一只烧饼塞了她一个措手不及不说,还把她的气管堵了个严实,也就是从那时起,她喘不过气,就乱了套,如一个在湖中忽然呛水的人,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冷静处理。
一下子,她不禁觉得更丢人,更郁闷了,甚至隐隐有冲回去报复回来的冲动。
“要不是偷袭,老娘能一拳打得他跪地找牙!”
是的,跟着小姐这么久,罗心虽然资质一般,可再怎么说也是二境采气境的修行者。
而就在这时,她就看到一辆熟悉的黑色马车缓缓停在了前方。
小姐的马车?
罗心赶紧诚惶诚恐过去了,登上了马车。
白灵霜坐在车内,依旧如冰山一般冰冷,说道:“办完了?”
“办完了。”罗心赶紧拿出了烧饼和婚约信,答道。
“他有没说什么?”
罗心连忙心虚的摇头,说道:“没有。”
白灵霜嘴角露出了一抹冷淡的笑意,喃喃说道:“那他还有几分自知之明。”
随即,她看向了自家丫鬟的嘴角,皱眉道:“你吃烧饼了?”
罗心强忍着恶心,恭敬回道:“是的,小姐,中午吃的烧饼。”
这时,她身体忽然一紧,看向了路边。
路边,一个年轻书生正夹着一只木匣子淡然走过。
白灵霜冷淡说道:“就是他吧?”
罗心惊魂未定道:“是。”
白灵霜开口道:“好了,我们也该出发了。”
马车缓缓动了,白灵霜看着那个曾经的婚约对象一眼,一脸冷淡。
这是她第一次看见他,但很有可能,也是最后一次了。
他们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这个时候,季缺也看向了那辆马车。
马车上,是一个肤如白雪的年轻女子,好像正在看着他。
他并未看清对方的长相,那车窗上的珠帘已拉下,遮住了视线。
季缺没有再看,哼着小调,往家方向走去……
今天除了遇到个傻逼外,大抵是开心的。
季缺,我要你助我修行!
远远看见季缺走近巷子后,白猫林香织转瞬从望夫石的状态中恢复过来,跳下院墙,窝在了屋檐下的小窝里,装作一直在这里休息的样子。
季缺回到家后,她虽然极力装作并不关心的模样,可是依旧没有忍住,问道:“怎么样?”
季缺回答道:“退完了,勉强算顺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