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三姐,我说的话你能听懂吗?”季缺害怕吓到这位大姐,不禁和颜悦色道。
林三姐面色惶恐,疯狂点头,说道:“求求你,不要杀我。”
季缺再次生出了郁闷的感觉。
怎么弄得自己是个大坏蛋,在逼迫老实人一样?明明我才是受害者好吗?
不过,季缺最终靠着自己的真诚,感动了林三姐,让对方相信这一切都是其母咎由自取。
“还有,你娘应该不是人了,我和几位降魔者是朋友,这方面还是懂一点的。”
林村长的尸体就放在厅堂里,脚上的鞋子掉了,扭断的脖子上是一张嵌了一把菜刀的脸,却不见血。
林三姐看着母亲的死状,眼泪哗哗的落下来,最后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用林三姐的话说,她其实早就发现自家母亲不对劲了。
不管是那日益肥厚的下巴,亦或是夜晚梦游般的神态,都很可怕。
自从母亲变得很奇怪后,她试过不少方法,甚至去山上道观请了一个老道士帮忙。
结果那老道士收了银子后,刚远远看了她母亲一眼,就露出了一副比见到鬼还可怕的表情,转瞬就连滚带爬的跑了。
林三姐追上上去,拽住了对方,直到这时,那道士才慌慌张张道:“你母亲信奉了不干净的东西,迟早会长成不人不鬼的祸害,后患无穷。在她彻底失去人性前,只能先把她毒杀了,然后再把尸体烧成灰。”
一向注重孝道的林三姐当场把那道士推倒在地,说他是胡言乱语,径直回到了家里。
最开始,她认为自己母亲只是脑子出了问题,只要养养就好了,毕竟村子里也有几个疯疯癫癫的老人。
可是后面,她发现母亲明明没怎么吃东西,下巴上的肥肉却越来越多,越来越爱穿那双不知从哪里来的绣花鞋后,越发觉得那道士说的可能是真的。
可是多年的朝夕相处加上恐惧,让她根本下不了手。
直到现在,母亲死在了这里,林三姐反而像是解脱了一般,不断向季缺致谢,说他不仅是正当防卫,还是帮助她家祛除了祸害的义士。
只是想到朝夕相处的母亲离世,她今后恐怕日子惨淡,林三姐一时悲从中来,再也控制不住情绪,大哭起来。
季缺安慰道:“林三姐,林村长会明白你的苦心和孝心的,说不定把她烧成灰还是一种解脱。”
听到这里,林三姐哭得更厉害了。
清晨,季缺启程离开了林家村,并带走了他那双诡异的绣花鞋。
当然,村民们一个个见他如瘟神,只敢远远看着。
唉,好人总是容易被人误会。
这双绣花鞋仿佛有生命般,很新,季缺尝试用火烧,结果发现烧不掉。
它们在大火中完好无损不说,甚至变得更加娇艳。
于是他只能将绣花鞋强行撕烂,撕扯的过程中,他甚至生出了撕开的是新鲜人皮的错觉。
而就是在这个时候,他发现了鞋子内里发现了三个绣着的古篆——异物会。
“又是异物会?”
季缺拿出了之前那枚不详的扳指,比对了一下,发现字体果然一模一样。
这让他有些诧异。
那枚不详的扳指,让桑水县的老妇人变成了不人不鬼的东西,而这双绣花鞋,则让林村长出现了可怕的变化。
这异物会到底是怎样的存在?
按照桑水县老妇人的说法,她在很多年前就有了这枚扳指,这种说法其实更倾向于一种意外。
可林村长这双绣花鞋呢?
按照林三姐所说,林村长捡回这双绣花鞋不过几月时间。
也就是说,“异物会”一直在活动,至少最近几月害了林村长。
季缺把这个鞋面收好。
到了天仁城后,恐怕得去找灵玉大师他们去确认一下这件事。
他总觉得,异物会是一个不详且可怕的存在。
就像是这阴云密闭的天空,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
不过倒霉归倒霉,至少这悟性条又涨了一段。
季缺已开始盘算下一条悟性该学什么,才能让自己更加六边形一点。
昨晚太可怕了,他竟然差点被那老太婆偷袭成功。
季缺告辞离开林家村后,林三姐便将自己母亲的尸体带到了村外的荒地里,点了一把火烧了。
大盛朝一向喜爱土葬,这种火烧尸体算得上大不孝,所以林三姐做得十分隐蔽。
熊熊火焰很快将林村长的尸体吞噬,不知道是脸上的油脂特别厚,还是什么原因,整个尸体的火焰烧得特别旺。
林三姐看着这一幕,一时有些失神。
她没有看见,大火中的老太婆躺在那里,脸上挂着一条极深的刀口,正在对着她发笑……
……
从桑水县到天仁城,季缺走了快一月时间。
这一月时间,他不说经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