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这悟性条昨晚就增长了好长一截。
这证明了昨晚那个他未窥得全貌的东西挺危险,和倒霉指数正相关。
总之,应该不是李三开倒霉。
这时,李三开忍不住看了看隔壁那两间屋子,仿佛又想到了什么,很快退了回来。
他经常在外面跑,自然不蠢。
以昨晚的动静来看,那四个人多半没了。
这种事能不沾染上,就绝不沾染,于是他权当没遇到过那四个黑衣人。
这时已是清晨,天空依旧阴沉得厉害,风一吹,蛛网连着荒草晃动,整个庙宇都显得鬼气森森。
最主要的是,他在屋外的荒草间,看到了几个脚印,双腿忍不住再次颤抖起来。
少说也有三尺长的脚印,证明了他昨晚没有看花眼。
那只穿着青色绣花鞋的脚,恐怕会成为他接下来一段时间的噩梦。
一时间,李三开越看这荒庙越阴森可怖,只想赶紧赶到柳淮城去。
只有那充满了烟火气的城镇,才会让他找回安全感。
这时,被敲晕安睡了一夜的李梅睁开了惺忪的眼睛。
她刚打了个哈欠,不由得发出了“哎呦!”一声响。
李梅一边揉着后颈,一边郁闷道:“真是的,怎么好像睡落枕了?”
季缺欲言又止,总不能说你那不是落枕,是被我敲的吧?
李梅向季缺打了招呼后,赫然看见那晾在供台上的底裤和长裤,不由得惊讶道:“哥,你裤子什么时候湿了?”
李三开看了季缺一眼,想起了昨晚的经历,老脸一红,说道:“昨晚雨淋湿的,睡前没烤干,我就换了。”
李梅困惑道:“有这么湿过吗?”
李三开一本正经道:“别问了,你去收拾一下棺材,我们得赶路了。”
“哦。”
李梅走了过去,搬动了一下棺材盖,眉头一皱,疑惑道:“这怎么有股味?”
一旁的李三开一时如临大敌,赶紧把甲板车拖了过来,催促道:“别墨迹!”
妹妹李梅是标准的大嘴巴,昨晚他被吓得尿裤裆的事如果被她知道了,那他肯定会出名。
他可还没成亲。
一时间,李三开对大嘴巴妹妹的畏惧,都要赶上昨晚那要人命的脏东西了。
大清早,季缺就犯了难。
已休息了一整晚,这黄骠马祖宗依旧没有好利索。
李三开看了一下,说道:“季缺,这马跑路没问题,就是要载人恐怕还得两天,要不你坐我们车上吧,把它系后面跟着跑。”
“对啊,季哥哥你去青岩镇,我们多绕个小十里路就成。”李梅说道。
对于自家哥哥这位英俊的同窗,李梅挺有好感的。
特别那张脸和自家老哥一比较,那好感就更汹涌了。
季缺赶紧客气道:“你们要绕路,那多麻烦。”
李三开一把握住他的手,激动道:“这点路能叫麻烦?季缺,你把我李三开当什么人了?”
是的,如果没有季缺的天生神力,他命恐怕都没了。
别说十里路,如果季缺需要,就是带着棺材绕千里路他也马上拍马上路。
最终,盛情难却的季缺,只能和李三开两兄妹同行了。
李家送的这两口棺材不小,放上去后,除开兄妹俩驭马的位置,就没多少空位了。
李梅不禁说道:“季家哥哥,你坐棺材盖上,不忌讳吧?”
季缺说道:“不忌讳,其实我更倾向于躺里面补个觉,这不影响你们做生意吧?”
“不影响。”李梅有些茫然道。
紧接着,只见季缺掀开了棺材盖,直溜溜的躺了进去。
李三开两兄妹见状,一时有些汗颜。
他们没料到,季缺能不忌讳到这个程度。
棺材里,很快传来了季缺的声音——“别说,你们李家棺材果真一绝,这躺起来怎么比我家的床还舒服。”
李三开:“……”
李梅:“……”
自家棺材躺起来舒不舒服的这种事,他们还真不清楚。
昨晚半夜折腾了一阵儿,老实说没有睡好,这棺材躺下来这么舒服,季缺睡意一阵涌来,不由得露出了一个舒展的表情,闭上了眼睛。
于是在李三开兄妹眼中,他看起来走得十分安详。
真的很安详。
幻想
之后的路程倒算顺畅。
季缺睡在舒适的棺材里,除了有一坨鸟屎差点砸在他头上外,倒没有遇到其他倒霉事。
是的,积攒悟性期间的霉运并不是连绵不绝的,而是持续一阵儿又歇息一阵儿,时不时给人一点“惊喜”,进而达到某种动态的平衡。
午时刚至,青岩镇就到了。
季缺从棺材里爬出来时,吓跑了好几个路人。
李三开握着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