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欲彻底激发,在心里暗自发誓:打今儿起,苗苗就他亲妹,谁欺负她,他跟谁拼命。
哥哥保护你一辈子,哥哥的好妹妹。
周湘云在灶房找了一圈,除了一缸子井水,什么吃的都没有,老鼠搁这家都能饿死,小老太太太会过日子了。
周湘云跑回去问周宇,“家里就没有专门放吃的屋子?”
周宇雄纠纠气昂昂地带路,瞧这架势,周湘云觉得有搞头,二话不说,赶紧跟上去。
钻进杂物间,周宇跟他姑介绍村里情况:家家户户都有杂物间,底下有一个地窖,用来放一家人的粮食。
虽然原文没写原主回乡后的生活,但周湘云看过不少年代文,对七十年代的农村多少有些了解,算算日子,曾家村应该刚分完粮,也就说这时候家家户户最富有,旧粮新粮堆一块。
周湘云上辈子什么没吃过,这会儿满脑子只有白米饭,香喷喷热腾腾刚出锅,不用下饭菜,她就能干好几碗。
到了地窖入口,周湘云没出息地往前一窜,看到上了那么大一把锁,欲哭无泪,我的白米饭啊!
“钥匙只有一把,奶挂脖子上,走哪儿都戴着。”分家那年,周宇才三岁,刚刚记事,跟着爸妈搬出去后,他就很少回奶家吃饭,不是不想,而是他奶不给吃。
用他妈的话来说,放眼公社几个村,论算计抠门,也就他大婶婶可以跟他奶一较高下。
亲孙子都舍不得给半颗米吃,就留着给她的幺儿讨媳妇,他妈对他奶意见颇深,周宇不太能懂大人跟大人的弯弯绕绕,反正不给吃他就回家吃,该来玩还得来玩。
他们大人分家了,他们小娃娃没有,一放假就扎堆在他奶这。
想到这,周宇眼睛偷偷瞄着旁边的小苗苗,一定要在哥哥们回来前把妹妹哄开心了,到时候妹妹就他一个人的妹妹,哥哥们谁也抢不走,只有羡慕的份儿。
忙活了半天,啥吃的没找到,周湘云生无可恋地往地上一坐,垂头丧气。
“妈妈,不难过。”小苗苗懂事地安慰妈妈,踮起脚,脑袋碰了碰妈妈的脑袋。
“妈妈不难过,妈妈是难受,好饿啊。”这话无疑讲给周宇听的,小老太太这么能算计,周二嫂把小儿子丢过来,不可能不备点其他吃的。
妈妈难受,小苗苗跟着难受,回头朝周宇求助,“小五哥哥~”
周宇露出发愁的表情,不仅要哄妹妹还得哄姑姑开心,做哥哥好难啊,但对于男子汉来说,越难越有挑战性,周宇斗志昂扬,“想起来了,还有吃的。”
小苗苗像一只小尾巴跟着周宇跑,周湘云不动弹,坐在原地装忧伤。
原主给惯坏了,养成好吃懒做的毛病,离婚回娘家也不知收敛,钱雪红天天骂,她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从不晓得改。
一身懒骨头,别说,还挺舒坦,周湘云也不想改,继续躺。
小苗苗先回来,小小的一只端了一张小板凳,走路不太稳当,左右摇晃,快到跟前,一个踉跄往地上扑,周湘云快一步地伸手过去,将人扶正。
小苗苗谢过妈妈,然后将小板凳放到周湘云屁股边上,蹲下去拍拍,“地上凉,妈妈坐凳凳。”
周湘云听话地坐到凳子上,抱起小苗苗,让她坐在自己大腿上,从后面将人搂在怀里,下巴搁小团子肩膀上,好香,都是奶味,周湘云伸着鼻子往小苗苗脖颈里凑。
小苗苗痒痒,缩成一团,咯咯地笑,笑得可怜巴巴求饶,周湘云才作罢。
这时候,周宇也回来了,手里多了一只竹篮子,里面装着三个红薯和两个土豆,放到他姑的脚边。
大米饭注定吃不了了,周湘云接受了现实,好在红薯和土豆很新鲜,个头也不小,大冬天烤着吃最适合了。
周湘云目光一转,将视线移到周宇身上,周宇有不好的预感,后退两步,拉开距离,一脸拒绝。
周湘云缓缓地抬起手,扶着额角,柔柔弱弱,病若西施,“小五啊,就刚刚在院子里,是不是有一只癞蛤蟆跳到了姑姑身上啊?你说这么冷的天癞蛤蟆不在自己洞里睡大觉跑树上干嘛?还好是掉姑姑身上,要是吓到苗苗……”
周宇猴急地将手举过头顶,声音洪亮:“姑姑,我最会烤红薯了,你先回屋睡会儿,烤好,我给你送过去。”
周湘云一脸欣慰,又交代:“小五烤完红薯,别忘了把碳火装起来,拿到姑姑屋里去,天太冷,可不能把苗苗冻坏了。”
周宇一口答应,毫不含糊,毕竟是关乎妹妹生死存亡的大事儿。
周湘云夸道:“就说小五是世上最好的哥哥嘛。”
七十年代吃饭都是老大烂问题,更别说吃零嘴儿,除去一日三餐,孩子们饿了,只能自己想法子弄吃的,好在乡间山林有野果子还有麻雀和田鸡,实在不济蚱蜢也可以烤着吃。
从小耳濡目染,加上实践操作,烤红薯对他来说,小菜一碟,之所以犹豫,还不是小小男子汉要面子。
烤红薯不难,难的是烤完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