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莫怀唤出了一旁的暗卫,一件事情一件事情吩咐下去。虽然天子崩的时间比公子预测的要早了一个月,但是实际上也没有什么区别,应该还是三皇子那边下的手。
他一句一句吩咐着,暗卫下山之后,他也下了山。临走之前,他去小姐院中寻了晨莲。莫怀去时,院中恰好只有晨莲一人。
见到是莫怀,晨莲一怔,随后道:“小姐不在。”
莫怀眸色如平常一般冷淡:“不是来寻小姐的。”晨莲弯了眼眸,觉得这同说‘是来寻晨莲的’也没有两样。
她望着莫怀,心中想,莫怀会看见她脸上的疤已经消失了吗?这么明显,他应该能看出来吧。
可片刻之后,莫怀已经开始说天子驾崩的事情,莫怀说他要下山去处理事情让她在公子用完晚膳之后将一切都告诉公子,他还说了许许多多的事情让晨莲一一记下。
晨莲都一一记下了,然后莫怀就走了。
院子中,少女咬着自己做的鲜花饼,一只手摸着自己脸上已经淡去的疤。没有那么明显么?怎么问都不问一句啊。晨莲又咬了一口,发现真的很难吃,这一次她已经用饼皮包着鲜花了,怎么还是不好吃。
难怪她刚才递给莫怀,莫怀都不要。晨莲弯了弯眸,又咬了一口,好难吃,可她还是一口一口将自己做出来的鲜花饼吃完了。
用晚膳时,姜婳发现谢欲晚还是换了一身衣裳,她拿着筷子的手一顿,在桌子下面用脚轻轻地踢了谢欲晚一下。
青年果然直接看向了她,她用眼神示意衣服,谢欲晚却只是为她夹了一块藕片。藕片清清淡淡的,带着丝丝的甜味,姜婳很喜欢。发现藕片好吃,藕片又是谢欲晚夹的,姜婳突然就‘原谅’谢欲晚了。
她心中想着算了,于是悄悄收回了脚。
一顿晚膳就这么过去了,依旧是季窈淳先离开的。一时间,大堂之内又只剩下姜婳和谢欲晚两人。
青年又夹过来一片藕片:“好吃吗?”
姜婳点头,安静地用完了这一顿晚膳。放下筷子一会后,一杯茶递到了她身前,已经有人讲饭桌上的东西都收了下去,姜婳用手撑着脸,轻声道:“你什么时候下山?”
不是催赶,是谢欲晚有自己的事情,住在山上到底不方便。姜婳轻轻饮了一口茶,望向一旁的青年。
一身雪衣的青年摸了摸少女的头:“不下山,这几日都在山上陪你。”
姜婳弯了眼眸,扑入青年怀中:“真的吗?”
谢欲晚轻声应了一声:“嗯,想去哪里吗?带到不下雨了,我们便去。”姜婳被青年抱在怀中,闻言抬眸,思考许久之后,她摇了摇头:“其实也没有很想去的地方,我们一起陪娘亲几日吧。娘亲这些日子忙着制香,我们可以进去打打下手。”
说完,少女的眼睛中像是缀了星星:“丞相大人来打下手了呢”
青年俯身,用鼻尖抵着少女的鼻尖,温声道:“小婳若不喜欢,我便不当。”
姜婳一怔,伸手将他的嘴捂住,有些不敢看他了。但是两个人原本就是对视着,彼此的眼神如何都避免不了,姜婳怔了片刻,轻声道:“虽然已经是晚上了,但是不要胡说。”
她有些沉默地将自己靠近谢欲晚怀中,双手紧紧地搂住面前的青年。她不知为何眼睛有些红,因为她还是不太能明白适才那一句话代表着什么。
她不希望他为自己放弃那么多东西她从未想过的。
他口中提到的东西,已经不仅仅关乎情爱了。她只是希望他爱她,她从未想过他要为了爱她放弃他的整个世界。即便她从未亲眼目睹,但是她知道他年少称相,即便他心思深沉天资聪颖,也定有旁人见不着的苦楚。
她将人搂住,轻声重复了一遍:“谢欲晚,我无需你这样。”
许久之后,她被他回抱住,青年清淡如雪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小婳,我适才所言,没有一句胡话,丞相只是官职。小婳想同季夫人一同去江南,那我们就去江南,小婳想看江南的雪,那我们就去看江南的雪。小婳想在江南开两间小小的铺子,那我们就开两间小小的铺子。两间都亏欠都没关系,我们有很多很多钱。小婳便是开两百间铺子亏上一生,也亏不完。上一世小婳成全了我,这一世我们去做小婳想做的事情好不好?”
青年温柔地说着,将人扣入自己怀中。姜婳不知何时眼眸已经红了,泪滚在青年的雪衣上,她说话带着哭腔,声音很小:“谢欲晚,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呀”知道她不想留在长安,知晓她想带娘亲去江南,知晓她想开两间铺子担心亏损,还知晓她一直不知道怎么开口这些事情。
少女温热的泪珠打湿了青年的衣衫,她伏下身子,低声地哭着。
青年温柔地看着她,手轻轻地擦拭掉她脸上的泪:“乖,晚上了,别哭好不好。是我的错,我不该晚上说这种事情,下次我们在白天说好不好。别哭了,乖。”
他轻轻吻了吻她的鼻尖,脸凑近她的脸,一直轻声哄着:“我们去江南好不好,上一次不算,这一次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