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糖想如从前一般鼓起脸,直接转过身,但是许久之后只是轻声道:“嗯,因为我在骗人。”
寒蝉怔了一瞬,随后坐在了少女旁边。
两个人坐在一起,就像从前在暗卫营一样。橘糖轻声问道:“寒蝉,如果有一天,我是说有一天,你自由了。嗯,就是再没有任何拘束地自由了,你会去哪里?”
寒蝉望了她许久,摇头:“不知。”
他不知她会去哪里。
橘糖望着天上的月亮,轻声道:“寒蝉,那里有一颗好亮好亮的星星。”
寒蝉向着天上望去,这是从前他在暗卫营时同她说的,若是天上有一颗很亮的星星,对着星星许愿,神佛就会实现你的愿望。
嗯,自然是骗人的。
因为那时她总在哭。
但此时向来冰冷的少年还是淡声道:“那你要许愿吗?”
一旁的少女摇了摇头,轻声道:“不许愿了。”
她已经见过真正的神佛了。
一旁的房中燃着一盏小小的灯。
姜婳翻着手中的话本,一直看到了最后一页。的确如谢欲晚所言,书生和小姐最后在一起了。
她抿唇,轻轻一笑,有些想象不出谢欲晚在书斋中寻话本是怎样的场景。她试图想了一下,随后在床上翻了翻身,透着窗望向远处的月亮。
话本被她放在了一旁,她吹灭了灯,闭上了眼。
这一夜,她睡得很平和。
三皇子府。
三皇子看着登门而来的人,不由蹙眉。
“徐宴时,不想被你那个哥哥知道,此时就该乖乖缩在宫中。”
三皇子对于徐沉礼和徐宴时之间的纠葛自然清楚,虽然他心中想的是谋夺皇位的心思,却也从心底看不起徐沉礼,皇后难产如何怪的上一个孩子。
不过徐沉礼如何对待徐宴时,同他到底也无关。
三皇子徐安立看着徐宴时那瘸了的腿,忍住了脾气。
“说吧,是有何事。”
徐宴时有一双好看的狐狸眼,此后却寡淡如水:“三哥,父皇在装病。”
他只清淡地说了这么一句。
三皇子立马从座位上起来,眸中满是狠厉,同徐宴时对视。可无论他如何狠厉,那个他名义上的三弟都只是清淡温顺地看着他。
没了平日的纨绔模样,就像是一夜之间变了个人。
三皇子望着徐宴时那双瘸了的腿,一口气升不上来。也是,瘸了只腿,直接变成一个废人,如何变也不为过。
徐宴时看着徐安立对着一旁的管家低声吩咐,时而看他两眼。
他捏着手中那块碎玉,那双狐狸眼一丝波动也没有。
在老太监离开的第三日。
五皇子谋反被抓的消息突然传遍了大街小巷。
姜婳听着晨莲说着外面的事情,眸陡然一深,明白了什么。
这是一部很险的棋。
前几日皇帝病危的消息传的沸沸扬扬,就是为了引三皇子和五皇子动手,成王败寇,五皇子这一次没忍住,中了计。
只是其实按照性格,三皇子和五皇子之中,最应该忍不住的其实是三皇子。
姜婳轻轻地抿着茶杯中的水。
这一世时间线似乎陡然变快了,她并不知晓,这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房中。
莫怀将手中查探到的消息递给谢欲晚。
“公子,他出手了。”
谢欲晚望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安王’,眸深了一瞬。他想起上一世,那辆囚车驶向刑场——
他将手中的东西放下,一页一页翻开。
莫怀继续说道:“如公子所言,他先去寻的,的确是三皇子。只是不知道,他是如何让三皇子信了他。”
谢欲晚淡淡看了一眼。
“不需要信,生疑就够了。”
莫怀没有再多话, 转身退下。
夜幕之中,一身雪衣的青年静然翻着手下的书。
灯火并不算亮,青年的眼神很幽静。
宫中。
老太监匍匐跪在地上, 轻声道:“陛下, 丞相大人未曾见奴。”
倒不是告状, 只是陈述事实。
病床上孱弱的天子轻咳了一声:“朕也猜到了,这般拙劣的伎俩,如何骗得过雪之。雪之还在因为司礼的事情同朕生气咳”
天子叹了一声,倒也没有提了。
老太监不敢多言, 只是继续听着吩咐。
天子断断续续说着一些东西,老太监应了一声又一声。
听了数句吩咐, 老太监一一记下。
突然上面没了声音, 老太监迟疑地向上望了一眼,发现天子亦在迟疑。老太监忙垂下头, 许久之后, 听见天子叹了一口气:“去将宴时寻来吧。”
老太监很快将徐宴时带了过来。
徐宴时一瘸一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