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如珩说:“想白居易。”
向楠:“?”
你如花似玉的女朋友在你面前你不想,想劳什子白居易?
程如珩揽她的肩膀,带她往回走,对他来说,她肩还是很窄,轻易一手揽抱。
“上次你不是说到元稹么?白居易和元稹是多年挚友,坊间流传了很多他们两人的故事,现在似乎有人磕他们的cp?白居易老年很是风流,和元稹一起逛青楼,养家妓,也因此留下不少艳诗。”
“比如《长恨歌》?”除了正经事,向楠脑子就转得飞快,“好哇你,又开始想入非非。”
向楠开窍开得早,高中就和周悦然把这首诗最艳的几句拆来分析,最后得出结论:白居易在明目张胆地搞黄色。
而诗歌最主要的浪漫悲剧色彩,却没给她留下太深的印象。
程如珩为自己申辩:“是正常联想。”
“那你为什么不想‘清水出芙蓉’之类的?”
“那我考考你,下一句是什么?”
向楠卡壳,以前语文教材里的,现在真记不清了,她又反应过来,“我不管,程老师,你就是衣冠禽兽。”
“这样才叫禽兽。”程如珩找准她的腰窝,轻轻地一摁,她顿时“呀”地叫起来。
比起周悦然,亲密无间的男朋友更能知道她的敏感点在哪儿。
“我错了我错了,程老师您是正人君子,柳下惠再世也没有您坐怀不乱。”
偏偏他钳着她,让她挣脱不掉,只好频频求饶,“不闹了不闹了,呃哈哈哈,真的很痒,程老师,你再挠我亲你了。”
她也是知道他的弱点的,假正经。在外面端得再正经,到床上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两人相互拿捏,最后达成统一:回去再说。
至于到时候是谁说了算……
为了防止有一人落单,他们订了两个房间,三女两男各一个房间。程如珩带向楠进的他和秦明荃的房间,推开浴室的门,他反手带上。
那一声轻响,像是什么危机的预警。
她看看周围的环境,又看他,“唐玄宗因美色误国,程老师,这还没给你当头一棒吗?”
他钳着她的下巴,吻下去。
第四十五阵风
◎人生匆匆数十载,总要尽兴而归。◎
他们的衣物被程如珩整齐地叠放在洗手台上。
那一大面镜子, 分明是向楠的照妖镜,照得她仪态毕现。美的,丑的, 沉沦的,片刻清醒的。
浴室里自带混响效果。
他们清晰地听到彼此的声音, 被放大数倍, 浑浊得不堪入耳。
程如珩什么也没说,只是沉默地将掌心贴在她的后颈, 他用了劲, 半握着,再转半掌的距离,就是她的咽喉。
蛇拿七寸, 他可以在她极乐之际,将她扼死,像那部电影里的一样。
伸出信子的却是她,微微偏过头去,舌尖轻点, 在他的腕内侧, 勾走几粒咸涩的汗珠。
然而她的神情, 就像她获得的液体不是汗。
距离下午泡温泉, 已经过去了三四个小时。
就在半个多小时前, 五个人同坐一桌,向楠和程如珩面对面。在无人可见的桌底,她伸出脚,贴在他的小腿边, 一下下地蹭, 还肆无忌惮地冲他笑:“程老师, 我想吃那个虾,你帮我剥一下。”
她那个眼神,像是想把他剥了。
剥鸡蛋那样,敲碎外面的壳,流出澄清的蛋清。
程如珩面色沉静,不见异常,他戴上一次性手套,耐心地剥出虾肉。
程娴从未从弟弟那儿得过这样的待遇,调侃两句,她也无法得知,他忍无可忍地夹紧了腿,桎梏住了向楠。
向楠成了无足的鸟,再怎么扑腾翅膀,也跳不起来。
程如珩剥出一小碟,蘸上酱汁,夹到她碗里,眼里似在警诫:老实吃饭。
看到程如珩面不改色吃下一只炭烤扇贝,程娴颇为惊讶:“你什么时候这么能吃辣了?”
他说:“被她带的。”
程娴越发难以置信,对向楠说:“老秦也吃辣,但我吃不了,这么多年,他怎么带也带不动,你好厉害,真的。”
原本,向楠想挣出来,话题转到她身上,顿时就不动了,说:“主要是程老师迁就我。”
程娴问:“你总叫如珩老师,是什么情趣吗?”
“程老师教我尊师重道。”向楠一本正经,程如珩睨她一眼,哪个尊师的学生会这么用脚撩拨他?
她脸皮多厚啊,信口胡诌:“这是我为了表达对程老师难以言表的尊敬之情。”
程娴看破不说破,笑说:“嗯,挺好的。”
大老远跑来,当然不止泡温泉这一项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