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她走后,向楠喝了口拿铁,问:“看起来你和这里的店员很熟?”
程如珩抬了抬下巴,示意不远处的书柜,“老板闻阳是朱洁的亲戚,偶然认识,我当时搬家,收拾出很多书,便捐了一批到这里。”
“难怪。”
他们喝完,程如珩拎起袋子,“走吧。”
出门途径前台,豆子叫住他,“程老师,你第一次带朋友来,这是老板吩咐,说要送给这位小姐的,欢迎你们下次一起来哦。”
这次多了个“一起”。
是一个包装好的提拉米苏。
程如珩看向闻阳,后者没形地靠着吧台,意味深长地对他笑了下。
这人真是,自己谈着恋爱,还要撮合别人。
虽是不值钱的东西,但无功不受禄,又是不相熟的人,向楠一时踌躇,瞄着程如珩,不知该不该接。
程如珩示意她接下,向楠说:“谢谢你们。”
出了店,向楠担心地问:“这样会不会不太好啊?”
程如珩说:“没事,他一直很大方,收了我那么多书,这也不算什么。”
“能冒昧问一句,程老师你捐了多少本吗?”
他默算了下,“林林总总加起来,应该,不到三百本吧。”
“……”
第二十二阵风
◎巴不得不是下次见,而是天天见。◎
向楠一路上都在想, 程如珩会带她去何处。
他家?孤男寡女,他不是这样轻浮的人。这么卖关子,想来也不是她去过的地方。
只是, 怎么也没想到,是旧书市场。
说是“市场”, 大概也有些抬举了, 只有几家门面,挤在一个狭窄的巷子里, 店外也有成堆的书籍摆放, 看起来颇为杂乱。
来往人甚少,目之所及,只有一位戴着老花镜的老先生, 蹲着在翻阅。
向楠都不知道祁州还有这样的地方,刚从装潢精致有格调的“向阳处”出来,她一时间不能习惯这样的落差。
她不解地看向程如珩,他说:“进去看看吧。”
进了最近的一家,店名叫“知智旧书屋”, 店牌经多年风雨洗礼, 已经褪色、变旧了, 倒和店的风格挺搭。
里面的书更多, 从地面垒到天花板, 让人疑心,会不会顷刻间倾塌,将人淹没在书海。
书太多,堆得没地方放了, 而店内空间太逼仄狭小, 将过道挤占得只容一人通过。
程如珩走在前面, 向楠跟在后头。
一股扑面而来的书香,抓住了向楠的注意力。而这和读书时刚发下的崭新的教科书又不一样,它经过时间的发酵,变得敦厚、浓郁。
像阳光下晒久的被子,像遗忘在角落的苹果,有着独一无二、难以言述的气味。
一个中年男人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看书,大概是老板。
他们进去,老板不仅没招待他们,甚至头也不抬,冷漠至极。
程如珩说:“偶尔我有空,就会过来淘书。”
向楠问:“这里书都这么旧了,为什么不买新的?”
旧不说,有的还脏乱差,各种划痕、笔记、折痕,甚至还缺页脱页。
听到这话,老板抬眼瞟了眼向楠,她登时闭了嘴,以为冒犯到人家了。
他看到她身边的程如珩,淡淡地打了下招呼,就没别的反应了。
看来程如珩是这里的熟客了。
程如珩说:“我父亲喜欢收集旧书,收到一本求之已久的,他看会开心很久,对他来说,淘旧书就是淘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