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个“嘉”就一闭嘴,只看着青礼伯,感觉牙根凉意过去,才问:“是不是?”
青礼侯世子无法,笑了笑,还是只说了句:“实是诸位多想。”
可在座诸位,看青礼侯世子模样,都确定了原来这事不是空穴来风,是果真的!人人都关注嘉仪公主,花落谁家,如今看来竟是选中了青礼侯世子吗!
再看人群中端坐的世子,温文尔雅,好相貌不说,品学德行,确实也是世家子中颇为出色的一个,属于典型的别人家的孩子。
青礼侯世子借喝茶掩饰羞涩,感觉到前方看过来的视线,抬头望过去,正是新科探花如今的翰林编修陆崇礼。
他忙举了举杯,正好借此转开话题,问起了上次宴上没说完的古琴曲,借机起身从厢房出来。
二人说着一部残谱,来到了厢房外半垂湘帘的阁中。
这茶楼建在水面,他们所处阁楼高,此时有凉风穿帘而入。
沈伯言出了口气,拍了拍陆子期胳膊,朝里面看了一眼,低声道:“可算逃出来了,每次这种宴,不是被赵六那几个聒噪得没法,我是真不爱来。”
陆子期微微垂眸,看了看对方表示亲近轻拍自己衣衫的动作。
沈伯言倚着栏杆坐下:“我早看出来了,陆兄也不是很喜他们聒噪吧。”说着冲陆子期一笑,是很干净的笑容。
陆子期看着,随意接道:“沈兄是嫌聒噪,还是不好多说自己与——嘉仪公主的亲事?”
“原来陆兄也听到了。”沈伯言似是不好意思,低头一笑:“不过是两家有意思,公主她——,她定然眼光高的很,未知其意,伯言不敢多说。”
“哦。”陆子期慢慢道,“那崇礼就在这里预祝沈兄能得佳人青目。”
陆子期说话平淡真诚,让沈伯言不觉放松,想到那日惊鸿一瞥,又听说陆崇礼与公主是旧识,沈伯言忍不住就想多问两句。
世家书香出身的世子,清贵干净,说到亲事,尚带羞涩。
陆子期收回落在世子身上的目光,温声道:
“伯言但问无妨,崇礼自当知无不言。”
说着执壶为他满了酒杯。
“小姐是不是不喜欢青礼侯世子呀?”
金陵第一酒楼, 厢房外这间轩阁,湘帘半垂,有春风穿帘而入, 隐隐乐声都让这个小小轩阁更显雅致清幽。
青礼侯世子愈发放松,加之初见就觉陆子期与旁人不同,久处更觉其品性清远,见识不凡, 早早就引为知己。
两杯酒下肚,沈伯言不觉话多了些。纵跟赵六等人亲厚,好些心事反不好说,倒是跟陆子期,沈伯言开了口。
说到嘉怡公主,沈伯言又低头笑了笑, 才道出:“公主大约是不厌烦在下的。”说到这里他又忍不住笑了, “母亲说,永福寺上香,公主要去的。”
陆子期微微垂眸, 似很认真在倒酒, 没什么特别反应, 沈伯言不由解释道:“陆兄才来金陵,大约不是很知道谢国公府旧事, 着实不是弟自作多情, 而是如非公主同意见面,公主是绝不会与三夫人同往永福寺的。”
“陆兄,陆兄?”沈伯言喊了两声。
陆子期顿时一收酒壶, 抬头含笑问:“是吗?”说着顺手拿起一旁白棉帕, 擦拭了不小心溢出来的清酒, 淡淡酒香萦绕,染到了掌中指尖。
沈伯言嗯了一声,继续道:“陆兄不知道,公主的亲事,殷国公府老夫人和镇北大将军的话顶管用的。”他顿了顿,不好意思道:“大约这两位见我家世代书香,家风颇正,算是在他们那里过了关吧。”
陆子期修长手指捏着青瓷盏,慢慢问道:“沈兄,私下——,见过公主?”
沈伯言一下子红了脸,赶紧摆手:“不曾的,只,只远远看了一眼。公主,公主很好。”
陆子期看着这位清贵无忧的世子爷,半天才慢慢笑道:“今夜清风明月,难得能与沈兄攀谈,我敬沈兄一杯吧。”
沈伯言话越来越多,酒也越喝越多。
陆子期不动声色,随着明月高升,壶中酒已加了几遭。
待到厢房里赵六几人找过来的时候,只见青礼侯世子已酒意上头,一旁陆子期显然也有了酒意,白面微红,一手撑头,一手食指曲起,似百无聊赖,轻轻敲着桌面。
“咱们把这两人忘了,结果,反而是他们俩先醉了!”赵六兴奋往里招呼着。
青礼伯家一向规矩大,赵六几人难得见到沈伯言喝多了,互相一挤眼睛,嘿嘿一笑,生了逗弄这个平日总是一本正经好兄弟的心思。
赵六扶着要告辞的沈伯言,嚷道:“今儿谁都不许走,尤其是咱们世子爷!”说着冲沈伯言嘿嘿一乐:“世子也该给我们找个小嫂子了,不然等将来大嫂进门,再找小嫂子可是不能了!”
陆子期撑额抬手劝阻,这伙人此时正闹得上头,哪里肯听,直嚷着让陆探花别管,拥着沈伯言就进去了。
陆子期看着前方闹嚷着进入红尘灯火的一帮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