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艳更加动人的新姨娘,每天都提醒着陆夫人这一点,并且在可预期的时间里,这新姨娘只会出落得越发美。
而陆夫人,与陆老爷有限的情分都已淡薄如水了。什么叫如之奈何,这就是了。陆夫人,怎么可能不发狂呢。
只怕等她冷静下来,想安心守着正妻之位过日子的时候,也晚了。
音音把手中树叶对着太阳方向,仔细去看其中脉络,心道陆夫人拥有的这一切,那美艳的小姨娘也想要呀,只怕她还在想,她跟这位陆夫人也没差什么,陆夫人能的,她为何不能。就是陆夫人想消停呀,可旁人虎视眈眈,可容不得她消停。
音音看够了,松了手,手中叶子飘飘荡荡落了地。
“别说她了,听着怪没意思的。”音音转身,带着橘墨往旁边书房去了。
橘墨赶忙道:“算着时间,公子也快回来了吧。”
音音皱了皱秀气的眉头,秋闱确已结束,可回来该是还要许久的。如今一省的书生都聚在府城,考完以后正该是学子们放松享受文人雅乐、相互往来走动的时候。上次听赵家哥哥说每三年这时候的省城,处处都是风流的书生,每次都能出几桩当地名妓与外来书生的佳话。
“佳话?”橘墨目瞪口呆听着,她还以为考完了就回来了呢,就是不回来也该是拜访官老爷们,怎么还有时间制造这样的佳话。
“可笑吧?他们就管这个叫佳话。”也不知那佳话里头有多少旁人订了亲的夫婿,从小长大的竹马,或者干脆就是焦心盼归的夫君。
音音拿笔管顶了顶自己的下巴,“我是真不懂,我落个水就是丑闻,他们在那里搞三捻四就是佳话?”
“这”小姐倒也不能这么比,橘墨为难道,为难了半天,挤出一句:“咱们大公子不会也有这样的佳话吧?”毕竟里头长得最好的就是他们家大公子,话本子里的佳话别的先不论,首要一点不就是要长得好,不然也不能叫佳话呀,就叫嫖
顺着橘墨的话,音音一想哥哥跟人花前月下就打了个冷战,赶忙摇头:“我哥哥断不是那样的人。”
说完这句她倒迟疑了,她总觉得哥哥跟旁人不一样,那哥哥会不会直接看上一个风尘女子然后不顾世俗阻拦,定要娶她为妻,任由官家小姐乃至公主看上,她大哥都不为所动,一心钟情那位风流名妓,上演一出挑战世俗的救风尘啊
“小姐,小姐你在想什么?”橘墨在音音面前晃了晃手。
“我在想,如果哥哥给我娶个名妓嫂嫂,我该跟她一起做什么要不,我跟她学弹琵琶?比起筝,我还是想弹琵琶。”沉浸在刹不住的想象中的谢念音幽幽道。
橘墨:
她就说了她家小姐真的跟旁人不一样
“我要不要先买个琵琶准备着?”音音看向橘墨,不把世俗伦常放在眼里就是她大哥呀,这样的事儿越想越可能呢。
音音是不明白话本子里那些要死要活的情情爱爱是怎么回事,就她总结来看,只要男的俊女的美,好像随时都可能看对眼!
不管是仇深似海的还是等级分明的,有时候只要女的撞了男的一下,或者男的撞了女的一下好像只要稍微与众不同那么一下下,就看对眼了,然后就能互相爱慕死呀活呀的了。
府城的名妓那可比明月楼的好看多了,在音音看来,明月楼的头牌已经很美了,再美一些,那看对眼还不容易。
这时书房外有小厮来见,送上了大公子的信。
橘墨恭恭敬敬把大公子的信呈上。
音音接过信,对着窗外太阳照了照,回头问橘墨:“你说,这封信里,会不会是让我也收拾出一个小院来?”
橘墨:
看吧,他们家姑娘不一样吧。
在音音胡思乱想心口胡侃的时候,府城的陆子期已踏上了归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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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府城的道路还算宽整,一行骑马的人掠过,前头公子一个回头,惊了挑担的小贩。路边小贩停下来,问旁边穿着短衫扎着绑腿的大爷,头里那位公子好相貌,莫不是去省城赶考的贵人家公子。
大爷当即摇了头,“读书人哪有这时候返乡的?好容易考完,都聚在府城见世面呢!就是再有事,也必然等到放榜吃了知府老爷的席才回呢。”
大爷说到这里眯了眯眼,瞧着前方一行几人留下的烟尘:“果是读书人,这时候会返乡的,那也必是家里出了大事,塌天的事儿!”
“得是什么事儿?”歇脚的小贩闲磕牙。
“奔丧?”大爷想了想,“也没见戴孝呀。”
路边的人闲话,前面一行人纵马奔驰,直到天黑,看不清路了,才在临近的县城找了落脚的客栈。
其中一名小厮揉着颠了一天的腰,低声骂了句:“他爷爷的,说是修了路就修了那么一段,其他地方坑坑洼洼能颠死个人,还不如早些年没修的时候呢!”就这,听说前任大老爷还靠着惠民的政绩升迁了。
见钱多送水后从公子房中出来,正下楼,这小厮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