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上好像有外男,咱们必不能从那里靠岸。”
音音忙往对岸看去,一下子没看到人,但孙姐姐说有那肯定就有,孙姐姐说想看荷花那就去看荷花呀,音音再催婆子,这才感觉到不对劲。
婆子看两人警觉,猛地往对岸一撑船桨,脚底一个趔趄竟朝孙菲尔撞去。音音反应极快,一把扯住孙菲尔,就听孙菲尔惊惶的声音:“这婆子不对劲!”
一听这话,音音二话不说一脚就把还未站稳的婆子踹了下去。
两人还没稳住,就见小船开始摇晃起来,竟是水中的婆子要把小船弄翻。这婆子力大又是好水性,显然对小船结构熟悉至极,要不是音音敏捷,险险就直接翻了船。
慌乱中,船还在往河岸方向漂去,这时候音音也看清岸边确实有人,她趴在摇荡的船上还在拼命去打开船底的婆子,就听到孙菲尔惶恐的声音:“是守备家的那位公子!音音,是他!”
音音一下子明白,他们是被有心人算计了!此时她衣裳袖子都已湿透,脸上也都是湿漉漉的水,可那婆子在水底显然比她更便当,这样下去小船早晚要翻,挨上守备家那人,两个人都得完。
她豁出去不要脸了,又有哥哥撑腰,最多只是名声难听。可孙姐姐一旦落水被那厮挨上,除了给他做妾,就剩下一个死了。
“姐姐别怕!”音音声音一下子凶狠起来,孙菲尔还没反应过来,就听扑通一声,谢念音已经跳入水中,紧接着就是婆子的一声嚎叫,极其凄厉。
船还在往岸的方向漂荡,孙菲尔扒着船舷要看音音怎样,这时抬头已能看清守备公子常建的样子,他已下水要朝这边过来。
孙菲尔的声音一下子凄厉起来:“音音快跑!快跑!”说话间,一向稳重的少女使劲拍打着船舷,孙菲尔的脑子已经彻底乱了,全身冰凉,一片恐慌。
慌乱间她看到碧澄的水面荡开红色,是血!
“音音!”孙菲尔从未想过自己能发出这样的声音,凄厉得犹如枭鸟,愣是让远处才入水的常建吓得一滞,才重新往河中来。
船舷边陡然浮出一个湿漉漉的小脑袋,孙菲尔脸上已都是泪,哆嗦的手胡乱摸着:“哪里?血,哪里”不就是嫁人,这一刻孙菲尔觉得不就是嫁给一个人渣——可不能出事,不能死,死了就百事休。
“谢念音,别真出事——”谢念音更不能因为她出事,到底是哪里的血,孙菲尔又怕又悔。
音音冰冷的手抓住孙菲尔乱颤的手,也说不上谁的手更冷,她只三个字:“姐姐,划!”说毕,孙菲尔就觉得原地打转的小船又动了,这次不是朝着岸边,是朝着遥遥的中央那大片大片莲花盛开的地方。
她这才能听到婆子喊救命的声音,显然那血是婆子的,孙菲尔恢复了理智。她听到音音恶狠狠的声音,对着嚎叫的婆子:“敢再靠近,这次就不是下你的胳膊,就是直接扎烂你的喉咙!”
果然婆子只敢在原地嚎叫,不敢跟上来了。
小船还在缓慢往中央移,孙菲尔拼命用手划水,她知道音音正在另一侧拼命推动小船。
泪水噼里啪啦掉下来,可孙菲尔甚至没有时间抬手去抹掉,她看到远处先还气定神闲的常建这时候已加快了靠近的速度。
她能感觉到小船更快地被音音推动,她甚至觉得她能听到音音咬牙拼尽全力的声音。
孙菲尔活到如今,学的都是规矩,讲的都是仪态,这一刻她忘了所有规矩仪态,以最难看的架势趴在船上拼命用整个胳膊划水,隔着朦胧的泪,她看着远处那一片绿:划进去!除此之外,再也不做他想。
她甚至不再看身后逼近的那个虎视眈眈的男人,只剩下拼命划,拼命划!
显然船侧的音音亦是拼命,小船如在镜面,一下子快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根本没过多久,她们的小船滋溜一下钻入了一望无际的大片碧绿荷叶中。
孙菲尔一下子松了劲儿,只觉得全身的力气都没有了,她扒着船舷小声喊音音,可水面静静的,没有任何回应。
孙菲尔本就惨白的面色一下子变作死白。
心意定
“音音!”压低的又急促的低喊。
水面安静, 没有回应。
孙菲尔只觉整个人都要瘫软,安静的河面和头顶铺天盖地的荷叶让人喘不过气,她扒着船舷——